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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子江南腔調,不像京裡的人。”
若生一聽便知,那就是朱氏。
朱氏在京裡呆了許多年,但自幼帶著的口音,卻一直沒能徹底改過來,始終不像是久居京城的人。
可朱氏那會身上何來的銀子?
不過就是她偷偷給留的那一點罷了。
她那時才知,繼母的性子呀,也是個執拗的。
找她做什麼?擔心她做什麼?她享了那麼多年噓寒問暖的疼惜,也是時候反哺一回了,何況即便為了死去的父親,為了年幼的弟弟,她也應當盡一盡長姐的責任。
她憂心忡忡聽著那小乞兒說完拍拍屁股走了,提著的那顆心就再也沒能放下來過。
好在她們找了朱氏母子許久,也沒有任何動靜,不像朱氏當年得了她不在了的訊息,他們母子是真的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有時,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了。
朱氏是個看著綿軟,內裡卻很堅強的人,她年少的時候能養大弟弟,而今做了母親,也一定能好好的養大若陵。
哪怕京城平康坊裡已沒有連家,若陵卻仍是連家的血脈。
憶及往事,若生的面色晦暗了些。
站在她面前的蘇彧得了那句“那時,就已沒有連家了”,亦不由得面露訝色。
可仔細想一想,事情會變成那樣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連家在京城裡的風光,皆源自嘉隆帝的另眼相待。嘉隆帝仙逝,宣明改作啟泰,平康坊裡的連家,自然也就不是過去的連家了。
太子長孫少沔的為人,蘇彧心知肚明。
窗外一陣風起,蘇彧的眉眼重歸了冷峻。
他低低地問:“不知連姑娘同在下,可是相熟?”還是他的死,是人盡皆知的大事。
短短一句話間,他心頭已經掠過了千百種可能。
但若生聽到他問了這麼一句,只長鬆口氣,搖頭似撥浪鼓:“當然不熟!”
在他夜闖小院之前,她充其量也只知道他的名字,以及蘇家一些眾人都知道的事而已,就連他死了,她也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定國公府的五公子蘇彧。
她認出他來,那還是在段家見到他的事,倆人前世是怎麼也不能同個“熟”字扯上干係的。
可她說了不熟,抬起眼來望向前頭,卻從蘇彧眼裡看到了極為明顯的不信意味。
她想起他適才那陰鷙的神情,心有餘悸。連忙強調:“當真不熟!前世你我本無交集,我攏共也只見過你一面而已!”她早前倒是個愛出門四處赴宴,四處玩的人。可蘇彧鮮少赴宴,即便赴宴。他們也沒有撞見過,是以她眼下說的這話,真的不能再真。
蘇彧卻道:“這般說來,我的死,人人都知道?”
若生微哂,怎麼這問的,愈發不對了。
她前世根本不知死在自家床上的人,姓蘇名彧。是個朝廷命官,父兄祖輩皆是為大胤立下過汗馬功勞,為國捐軀的英雄人物,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死,旁人知不知……
而且說來,她如果知道那一切,也就不會胡亂埋了他,還當了他的玉扳指換錢吃飯……
這麼一想,若生不覺心虛了些:“這倒不曉得。我那時,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
蘇彧奇道:“那你怎知是我?你不是向來記不住人?”
她這不記人的毛病,看來京裡上下都傳遍了。竟連他都知道。
若生無奈,心中愈虛,小聲說:“偏偏就將你的臉給記住了,我也沒法子呀……”戴了米珠墜子的耳垂,莫名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蘇彧的目光,正巧掃過她耳上的那抹緋紅,又聽著她輕輕糯糯的聲音,心底裡忽然像是燒起了一團火,先是小小的一星火苗。很快就放肆地燎過他的五臟六腑,熱了起來。
過得須臾。他盯著若生,冷冷笑了聲。背過身去,沒有再問下去。
若生被他笑得差點打哆嗦,心裡嘀咕著,望著他的背影喚了聲“蘇大人”,他卻拔腳就往外頭走,步子邁得很大,一轉眼就不見了。
元寶被他落在原地,見狀急得叫了起來,想跟上去又猶豫了下,扭頭來看若生。
尾巴搖來晃去,它一下躥到了若生腳邊,拿腦袋蹭她的褲管,“喵……”
若生這才回過神來,蹲下身去,順著它背上的毛輕聲感慨:“我算是明白你為何總賴在這不走了,你家主子這陰陽怪氣的毛病,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的。”
“喵!”元寶輕而短促地叫了一聲,似是極贊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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