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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津津有味,在旁見草斷了就唏噓,見人贏了錢又大笑,亭子裡的氣氛好不熱鬧。
可若生坐在一旁,眼睛看著她們手裡的花草,心思卻早已不在這裡。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畢竟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不是昨兒個才剛剛發生過的。可她不想則罷,一深想,就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記錯。她的確問過玉寅那句話,玉寅也的確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那支曲子是玉真自己寫的,世上獨一無二。
所以既是世上無雙的曲子,為何遠在平州的劉刺史府中,竟有個姨娘就會彈?
而且按照錦孃的說法,這曲子還是梅姨娘最拿手,彈得最好的。
她不由得問錦娘:“不知梅姨娘是哪裡人士?”
錦娘稍訝,困惑道:“連姐姐為何問這個?”
“哦,只是我一時好奇罷了。”若生狀若無事地笑了笑,杏眼微彎,眼下臥蠶分明,“你方才不是說起她琴彈得極好嗎?我想著,這琴總是要苦練過才能有今時這般技藝,她過去必然不會是長在鄉野的。”
錦娘本來只是老老實實聽著,聽到這裡不覺皺了皺眉頭,語氣裡困惑畢露:“我倒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她到劉家,還不滿四年,初時只是個丫鬟罷了,同母親身邊的聽霜是一道的,我便一直以為她們是差不離的。”
說到丫鬟二字時,錦孃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些。
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梅姨娘,梅姨娘如今都是她父親身邊正正經經的妾室,是她的庶母。最起碼的臉面,總是要留的。
不過這幾年,梅姨娘雖得劉刺史寵愛。但始終沒有誕下一兒半女,劉夫人江氏膝下卻早已是兒女雙全。加上劉刺史雖然偏寵妾室,到底也沒有做出過什麼寵妾滅妻的事來,這內宅裡的一應事宜,也一直都是江氏做主。
但跟在劉刺史身邊前前後後照料的,卻總是梅姨娘。
錦娘說著,不虞之情終究還是流露了出來。
若生便沒有再問,她已經從錦娘口中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梅姨娘的出身,錦娘並不知情。人入內宅,必然經過江氏的眼,江氏既然買下了她,便證明至少明面上梅姨娘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
但若生越想越覺得古怪,梅姨娘跟玉真會彈同一支曲子的事,絕不是巧合。可惜她沒有親耳聽過梅姨娘彈琴,也就無法確認這兩支都叫“笑春風”的曲子,究竟是不是同一支。
她沉默了下去,錦娘也轉回身去看丫鬟們鬥草。
亭子里正熱鬧著,不遠處的小徑上突然多出來兩個人。是錦娘同父異母的兄長劉大郎跟蘇彧。
正在興頭上的錦娘絲毫沒有察覺亭前有人靠近,若生便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道:“有人來了。”
錦娘霍然抬頭去看。瞧見劉大郎,便笑著站起身來:“是大哥!”
劉大郎雖不是江氏所出,但瞧錦孃的模樣,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看來很是不錯,若生也就站起身來,循著她招手的方向看去。
然而她明明是要去看劉大郎的,視線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一旁的蘇彧身上。
劉大郎許是生得像母親,因著跟錦娘不是一母所出,倆人長得截然不同。他年歲同蘇彧相仿,身量也差不多。眉眼也生得俊秀,可走在蘇彧邊上。愣是同小徑上的石子一般,無甚區別,灰撲撲的毫不起眼。
若說生得好,眉眼五官比蘇彧長得好的人,也不是沒有。連家的千重園裡,那一群群的少年郎,長得或清秀或俊朗,隨便拉一個出來,都不會比蘇彧差到哪裡去。
可此刻映入若生眼簾的少年,卻似乎尤為形貌昳麗。
忽然,像是察覺了若生的目光,他側目看了回來。
若生來不及移開視線,就只能這麼被抓了個正著。
“連姐姐,大哥身邊的那個人,就是同你一道的蘇公子嗎?”錦娘並不知道蘇彧是朝廷命官,看清楚了人只覺生得比自家兄長好看許多,不由一問。
若生頷首:“是定國公家的五公子。”
錦娘一聽,也是京城來的,便豔羨道:“連姐姐同他是不是很熟?”
正說著,那兩個少年已到了近旁。
聚攏來鬥草的丫鬟們頓時四散而去,一一墩身行禮。
若生就喊了句:“五哥。”這是學賀鹹的,若生記得他就這麼喚蘇彧,裝熟,換個稱呼便是了。
蘇彧被她喊了個措手不及,卻也丁點不見慌亂,只點點頭泰然自若地同劉大郎一齊走近。
錦娘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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