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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意中錯過了的線索,興許蘇彧能看得比她更清楚。
於是,她望著他笑了起來,頷首道:“只要蘇大人有空聽,我就有空細說。”
這些事,換了旁人,她至少也得猶豫上個十天半個月,然而對方是蘇彧,局面就不同了。畢竟,蘇彧還死在她前頭呢……論倒黴,他也絕不會比她少。
蘇彧嘴角微抿,輕笑了下。
劉夫人江氏這時也正巧使了人出來迎他們。
蘇彧就開始用種雲淡風輕的閒適姿態悄悄同若生串詞,二人是怎麼一道從望湖鎮出來的,怎麼一道來劉家拜訪的。
少頃,二人被分別帶去兩條路。
劉刺史的“風寒”,依舊不見好,是以出來應酬蘇彧的,是劉刺史那元配所出,同蘇彧年歲相仿的長子。
至於若生,則被個怯生生的小丫鬟領著去後院見了江氏。
沒見著人的時候,若生一直在想,江氏應當是何模樣。她想,既是母親生前的手帕交,想必是同母親差不多的人,可等到江氏滿面堆笑地朝她迎上來時,她才知道,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站在她眼前的劉夫人江氏,是個年近三旬的婦人,挽著雲髻,穿條寶藍織金的褂裙。
因那裙子顏色鮮豔,生得本就白胖的江氏,更是被襯得如籠屜上剛剛熟透。還熱騰騰的白麵饅頭一般。
若生怎麼也沒料到,江氏會是個這麼胖的婦人,加上她五官生得平平。愈發不起眼起來。
但她笑著同若生說,三姑娘長得酷肖母親。眉眼鼻子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時候,那張笑盈盈的面孔,看起來忽然就美了許多。
興許是笑得美,令人一看,就彷彿身沐仲春日光,渾身暖洋洋的。
不過她說的話,聽著真摯,到底也不過就是客套話。人人都會揀了這樣的來說,若生聽過便罷,只笑著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小時原有機會見您一面的,不曾想卻錯過了,之前途經此地,想起您如今也正巧就在這,就忍不住冒昧地來叨擾劉夫人了。”
江氏聞言,笑得愈發溫柔可親,“三姑娘若不嫌棄。只管喚我一聲晴姨就是。”一面邀了若生落座,又讓人快些奉茶來。
若生神色恭謹如故,話語從善如流地親切了兩分:“晴姨。家中長輩素來喚我小字阿九。”
“阿九,可是雲甄夫人取的?”江氏笑問。
她回過京城,也找過若生的生母段氏,而今自然知道若生一落地,段氏便不在了。若生的父親,又不像是那能給孩子好好取名的,所以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雲甄夫人。
若生點點頭,也笑吟吟道:“是姑姑給取的,名為生。小字為九,取九死一生之意。”
“你娘得你不易。”江氏嘆了一口氣。又苦笑了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總記得你娘笑著說將來要生三個孩子,不論男女,老大就叫大寶,老二都叫二寶,老三就叫小寶……”
語氣裡的懷念之意,漸漸就漫了出來。
若生聽得心裡微酸,又忍不住覺得母親少年時說過的話有趣,也難怪父親總念念不忘惦記著她。
就連金嬤嬤也說,她娘最會哄她爹,說什麼他都聽。
“瞧我,好端端怎地說起這些了。”江氏說了兩句,怕惹她傷心,急忙又另起了話頭,“阿九此番來平州,不知為的什麼事?”
她一個小姑娘從京裡跑來平州,知道的人,奇怪也是理所當然的。若生料想她會問這個,聽了就答:“倒也沒什麼要緊事,家中長輩也只當是歷練而已。”
江氏慈和地笑著,說:“連家的姑娘,都是這麼的能幹。”言罷,她話鋒再轉,終於問及了若生跟蘇彧同行的事。
若生就道:“先前無意間在望湖鎮撞上了,因著附近不大太平,蘇大人手底下又有官差在,就託福順路一道走了。”
江氏點頭,“這樣也好,妥當,什麼都沒有平平安安的要緊!”
“對了,聽說劉大人病了?”若生等著她說完,佯裝可惜地道,“我原還想著,能一道拜見下劉大人,也不枉來了平州一趟。”
江氏面上笑意變得窘迫了些:“今後若有機會,再見也是一樣的,等會過了病氣去可不好。”
若生定定看了她兩眼,她身上突然冒出來的尷尬跟談及劉刺史時,微變的語調,都沒有逃過若生的耳目。
若生直覺事情有問題,但她並不覺得江氏是在因為劉刺史的病不是偶感風寒而面露窘然。
江氏的話,也不像撒謊,擔心她過了病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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