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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合該好好謝一謝才是。
她就也輕輕彎起嘴角,面向他準備頷首示意。誰知這笑意還未徹底展露,若生就聽見他衝自己腳邊用懶洋洋的語氣叫了聲,“元寶。”
頰邊笑意驟然僵住。
若生咬了咬牙,儘量不動聲色地將這抹笑意給收了回來。與此同時,她只覺腳邊一陣風起,元寶就擦著她的裙襬飛奔去了蘇彧膝上。
他這般大喇喇地逗起了貓玩,在場的人裡就有看不過去的了。
若生的大表兄段頌平揹著手站在母親方氏身邊,“蘇侍郎這貓,是不是先放出去呆一會?”
“為何?”蘇彧頭也不抬,掏出小魚乾喂元寶。
段頌平說:“此地只怕不宜。”眼下召集眾人是為了商談正事,留只貓在裡頭,委實不像話,但這話段頌平卻也不敢明白地說給蘇彧聽。話畢,他想了想又加了句,“不若這便讓人先給領下去喂些吃的吧。”
誰曾想蘇彧卻只是不緊不慢地道:“它一不會說人話,二不會做人事,留下難不成會壞段大少的事?”
段頌平一噎,又不是他殺的人要拼命開脫,能壞什麼事?於是他嘴角翕翕到底沒有再開口,別開了臉去不再看蘇彧。
蘇彧兀自漫不經心地逗著貓,渾若無人之境。
若生只覺奇得很,在旁將二人對話聽了個全後,悄悄看向蘇彧的眼神就不禁變了又變,心道:這人說話的口氣,可真叫人恨不得抽他兩鞭子才好……
可眼看著大表哥被噎住,無力退散,她心裡頭又莫名有些暗暗愉悅起來。
過得片刻,她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大舅母方氏就立即湊了過來,端著長輩的範問她:“阿九,你將方才如何進那海棠林,又是如何發現你四表妹的都與在座諸位說上一遍。”
若生早知他們會問,方才趁著綠蕉梳頭時就先在心中過了一遍這話,而今想也不想張嘴就說,順溜無比。
方氏眼神裡不由得露出兩分驚訝來。
在場的人不少,又剛遇上那樣的事,方氏以為她定會慌張無措,卻沒料到若生說起話來如此鎮定冷靜。
方氏就愈發覺得先前自家女兒所做的事,離譜胡鬧。
她看著若生點一點頭,隨即轉身去看蘇彧,道:“蘇侍郎如何看?”
眾人就都去看蘇彧。
若生也不例外,坐在那雙手交握擱在腿上,目光定定地去看他。
她方才一直沒有想起來,為何他們皆稱他為蘇侍郎,直到這會才有些回憶起來,蘇家有個兒子破格入的刑部,沒兩年就從主事爬到了侍郎位置上。眾人皆言,若非他年歲太輕,憑藉蘇家的功勳跟嘉隆帝有意彌補蘇家的心,只怕連那大司寇的位置都是他的囊中物。
若生前世不大關心朝堂風雲,卻也對蘇彧這人有所耳聞。
他方進刑部沒多久,就接連破獲了幾樁陳年舊案,被人贊為奇才,是以他雖是破格進的刑部,又年紀輕輕就任了三品的刑部侍郎,卻也無人多加置喙。
可他的性子,竟是這樣的,若生也才知曉。
她看著他一手輕輕捂在元寶臉上,一手端著茶盞呷了一口,而後慢悠悠道:“兇手是個女子。”
大舅母問:“何解?”言語間,目光竟佯作不經意般在若生身上掃了掃。
若生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這時,蘇彧卻將茶盞往一旁小几上一頓,笑了起來:“段夫人疑心這位,卻是不必了。即便在下方才的話做不得數,單連姑娘的身板,也委實沒有可能將人掛到樹上去。”
若生:“……”
第037章 交談
方氏聽他說得直白,面上不由得現出幾分尷尬來。
先是她的女兒當著眾人的面指著若生說是兇手,後連她也在人前疑心自己的外甥女,委實說不過去,甫一被人當庭戳破心思,方氏掃過若生的目光就飛快斂起,復換上了張慈和麵孔朝著蘇彧道:“蘇侍郎說的哪裡話,我怎會疑心自家外甥女。”言罷,她三兩下將話頭扭轉開去,也不再追問蘇彧為何說兇手是女子,真兇又究竟是誰。
雖則今次春宴恰巧給蘇彧下了帖子,他也鮮見地赴了宴,事情一出他就被人請到了海棠林裡,也似乎已有了些眉目,但這件事既是有人大膽行兇就決不能姑息,故而官府那邊方才也命人速速去送了信,用不了多久人想必也就能到了。
方氏也一面暗暗憂慮著剛才三女兒的異樣,生怕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曾知道的隱秘,萬一就這麼叫人捅破了到時不易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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