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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二爺見狀,更是不信,撇撇嘴轉頭去招呼綠蕉上前,問:“你家姑娘在那逛了一圈可有瞧中的?”
“奴婢……不知……”綠蕉連忙搖頭,休說她不知道,就算知道沒自家姑娘的吩咐也斷不敢說。
連二爺盯著她看了會,擺擺手打發了人下去,而後忽然唉聲嘆氣起來,雞脯翅兒也不吃了,只看著若生連嘆好幾聲。
若生被他看得發毛,小聲問:“爹爹,您怎麼了?”
連二爺癟著嘴,“你慢慢用吧,我先回房歇會。”
說完,他起身就走。
若生想了想,到底沒追上去,繼續慢條斯理地就著吃食喝茶,新沏的碧螺春,香氣四溢。
朱氏道:“我還是去看一看吧。”
“您別去,他過會就出來了。”若生輕輕攔了一攔,笑著輕聲說道。
果然,她話音才落,連二爺的腦袋就從一扇屏風後探了出來,不滿地道:“你們怎麼也不來看看我做什麼去了?”
若生微笑:“您不是說回房歇著去了?”
連二爺語塞,腦袋慢吞吞地又縮了回去,一陣簌簌聲響,他這才真的回房去了。
若生過了約莫一刻鐘才去尋他,進去一看,他竟和衣倒在那打起了盹,身前炕几上筆啊墨的,散作一片。一不留神打翻了,八成得淋一身的墨。她失笑,親自上前去收拾,低頭往小几上一看,卻瞧見了本紙張微微泛黃的簿子。
掃了兩句,似是本手札。
若生愣了下,看見翻開的那一頁上墨跡新鮮,寫著:丁卯年二月廿十三,阿九春宴歸來,竟沒瞧中一人,她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若生嘴角抽抽,發現下面還有一句潦草許多的字——可放眼京城,似乎也沒有人配得上阿九,我好像也不想她出閣……阿九嫁了人,我就不能日日看見她了……我若是想她了,恐怕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傷心……她嫁了人,會不會就不要我這個爹爹了呢……
越到後面,字跡越是虛浮模糊,下筆之人的鬱郁矛盾之情,頓時盡顯無疑。
若生看著,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她做了他兩輩子的女兒,竟直到今日才知他還寫手札。
她暗暗嘆了口氣,偷偷將手札往前翻了翻,突然翻到一頁上頭還畫了圖,指間動作不覺一頓。
上頭赫然寫著:五月初七,天光極好,荼蘼花盡數開了,小祺腹痛進了屋子不讓我瞧,金嬤嬤說她要生孩子了。我心中大喜,匆匆去摘花,回來孩子便生了。阿姐為她取名若生,小字阿九,我想了想,還是不如小寶好聽。過得片刻,金嬤嬤就抱著她來與我看,我湊近了一瞧,哎呀,奇醜無比,不想要……
“不想要”三個字後,還被他用墨塗了個歪七扭八的哭臉……
第039章 趁機
若生低頭細看之下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側過身去,看向毫無知覺睡在那的連二爺。
他闔眼躺在繡同春圖的軟枕上,曲著腿熟睡著,發出平緩而輕淺的呼吸聲,倒少了兩分平日裡的孩子氣。若生看著,微微有些失神,隨後抬頭朝候在門口的大丫鬟看去,壓低了聲音吩咐道:“去取一床薄被來。”
“是。”丫鬟應聲而去。
若生便繼續彎腰收拾起小几上的東西,正將她爹的手札合上,耳畔忽然傳來一聲迷迷糊糊的“阿九,你在看什麼”,她一驚,錯手便將一旁的硯臺給撞了下去,裡頭香稠的墨汁霎時潑灑而出,不偏不倚淋了連二爺一身,將他左腳的襪子染成了一團黑。
“咦,下雨了?”連二爺睡眼惺忪地將腳一縮,而後慢悠悠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往自己的腳看了看,“我這襪子……怎麼是黑的?”
他驚奇不已,立時伸手去摸,結果摸了一手溼漉漉的墨水,疑惑之下又要去揉那睏倦的眼睛。
若生慌忙去攔,這墨沾到了臉上可不知要洗上多少遍才能洗得乾淨,可不能叫他胡來。她攔住了人,馬上揚聲喊了候在外頭的人進來,打水的打水,遞帕子的遞帕子,屋子裡頓時忙做一團。
朱氏進來一瞧,也傻了眼,趕忙使人去尋乾淨的衣裳褲襪來。
若生不便再留,又兼偷看了連二爺的手札心中頗虛,同朱氏略交代了兩句就匆匆逃到外頭。
廊下已掌了燈,火光通明。
她倚著廊柱靜靜站了一會,領著綠蕉往木犀苑裡去。房中無人,丫鬟等著她回來這才點了燈,又打了熱水來與她淨手。窗欞上倒映著幾抹稀薄月色,因著天色愈黑,四周也漸漸涼了下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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