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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天的人數之眾,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著實不為過。
她同蘇彧見面的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若生給自己扇了兩下風,又去給元寶扇。
夏夜逐漸悶熱,窗子半開著,也沒有什麼風。若生不喜歡用冰,嫌化開後溼漉漉的,都是水,瞧著就鬧心,好在她也並不大怕熱。
可元寶就不同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它長得胖乎,毛又厚密,打從入夏開始就怕熱得很。
若生給扇著風,它就四肢攤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歪著腦袋。眯起了眼睛咧嘴似笑非笑地看她,發出舒服的叫喚聲。
若生就順手摸了它一把,結果摸了一手的毛。
掉毛掉成這樣的,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得虧它毛多,不然早該禿了。
“喵嗚……”元寶蹭蹭她的手指,黏著不放。
但外頭的天色已是越來越黑。雖然天上有星子發著微光。但終究還是夜深了。若生想著它回蘇家去的路程,過了會便將扇子收了,道:“好元寶。該回去了。”
先前未曾說好,她也不便自作主張將它留下。
元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扭著屁股甩甩尾巴往外頭去,倒也沒有依依不捨。
若生不放心。吩咐扈秋娘跟著去看看。
但時已近二更天,外頭早已宵禁。不能隨意走動,所以扈秋娘也只看著元寶出得連家就返了回來。元寶是貓不是人,行動又靈便,入夜後也不被宵禁“犯夜”一罪所限制。就算是真遇上了巡夜的,也無妨。
換了人,少不得要被盤問上一番。
是以元寶出了連家後。順順利利地就回了定國公府。
貓步輕而無聲,鬼魅似地進出了一番。無一人察覺。
夜色愈發深濃,平康坊上空響起了二更天的梆子聲,定國公府的燈也熄得差不多,眾人都歇下了。…
元寶在星光底下一溜小跑,跑進了小竹林裡,隨即一進門,就看見了蘇彧身邊的小廝三七。
三七得了蘇彧的吩咐在等它回來,可左等右等,睡意就慢慢湧了上來,直打瞌睡,眼皮也變得沉重。元寶回來時,他已經靠在門邊閉上了眼睛,像是早就睡熟了。
元寶停下腳步,舔舔毛,猛地一個縱身跳起來,撞向了三七。
“地動了!地動了!”三七大呼小叫地睜開了眼,一看是元寶,頓時明白過來,懊惱道,“祖宗,你好端端地撞我做什麼?”
元寶“喵”了聲,一爪子砸在了門板上。
門鎖著呢。
三七恍然大悟,連忙為它開門。
元寶的爪子還按在門上,不料他突然推開,踉蹌著就朝裡滾了進去,爬起來後氣得衝三七直叫,全忘了自己方才還撞了人家。
“得了得了,就你話多……”三七揉著惺忪的睡眼,嘟噥了句,又將門給關上了。
元寶這才作罷,轉身去找蘇彧。
已是亥時,蘇彧卻還沒有歇下。
屋子裡點了兩盞燈,光線明亮,他正在伏案抄經,一字字寫得乾淨齊整。
他不信佛,但他娘信。
他爹跟兩個哥哥去世後,他娘日夜誦經,從此呆在佛堂裡的時間比見人的時候還多,很長一段日子裡,除表妹夏柔外,她連他們兄弟幾個也不見。
不過夏柔同他娘呆在一塊的時間,可比他們兄弟幾個同母親呆在一塊的日子長得多了。
她是他姨母的獨女,比他小三歲,自幼長在蘇家。因是遺腹子,還未出生就沒了父親,三歲時又沒了母親。
他娘同夏柔的母親是孿生姐妹,可憐夏柔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便收養了她,從此視若己出,親自帶在身邊教養。
蘇家又只有兒子沒有女兒,所以夏柔雖是表小姐,卻同蘇家的女兒沒有區別。
但蘇彧想起這位表妹,卻總沒什麼印象。
……大抵是個安靜的人。
“喵嗚——喵——”
元寶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跳到了案桌上,探出爪子想要往經文上落。
蘇彧斜睨了它一眼,道:“做什麼?”
元寶“喵”了聲,肉爪眼看著就要落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際,一支墨筆驀地點在了它腦門上,上下左右畫兩道,打個了大叉。
經文則瞬間被移開,“啪嗒”一聲,它一爪子落了空,失望地叫了聲,“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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