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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不耐煩了,驀地將臉轉了回去,只背對著牛嫂子發問:“難得出趟門,怎地你們一個個都不肯叫人舒心?”
“太太,奴婢……”牛嫂子猶豫著,終於還是開口道,“有個女人,抱著個孩子,說是四爺的……”…
“四爺的?哪個四爺呀?”林氏頭也未回,看著水面,漫不經心地說著,突然一頓,她霍然轉過身子面向了自己的心腹媽媽,聲音變了調子,“四爺的?!”
牛嫂子這會哪裡還敢點頭,只急忙說:“您別急,這事真假尚且不知呢。”
連家富貴滔天,眼饞的,想要打秋風的,佔便宜的騙錢的人可不少。
一刻不得真相,就什麼都還不能下定論。
可連四太太林氏聽到了女人孩子之類的字眼,此刻哪裡還能冷靜得下來,手一抬,突然抄起邊上案几上擱著的茶碗,狠狠朝地上摜去。
“哐——”一聲,碎瓷滿地。
牛嫂子大驚失色,上前去奪林氏又抓起來的另一隻茶碗,壓低了聲音飛快說道:“太太莫急,莫要著急!四爺是什麼人,您難道還不知道?您就是不相信四爺,也得相信您自個兒呀!”
林氏鬆了手,無力地垂膝上,怔怔地出了會神:“相信自個?我難不成還真能看住了他?”
連家四位爺,長房那位早早去了的,原本身邊是有個妾的,後來他沒了,大太太也就沒留那個妾,給另外尋了個人家配出去了。二房則當然是沒有妾室通房的,三房夫妻恩愛,連三爺自然也沒有納妾的意思,唯獨四房……
她嫁進連家的時候,連四爺身邊是有通房丫頭的,跟了他許多年,感情深厚根本不是別個能比較的,雖然沒有名分,但四房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見了那人,都得尊一聲鶯歌姑娘,個個眉開眼笑的。
連四爺待自幼同自己一道長大的人,也很是不同。
何況鶯歌又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忘不掉似乎也是那樣正常的事。
但連家雖不講究那些個麻煩規矩,但在這些事上規矩還是十分嚴苛的,縱然連四爺再喜歡自己的通房丫頭,那也不能讓她在正妻進門之前誕下子嗣,所以林氏嫁過來之前,四房總算是還沒有庶子。
她進門頭幾天,同連四爺也是蜜裡調油,過得十分愉悅。
儘管知道了有這麼個通房丫頭在,卻也沒有太當回事。
房中有通房丫頭的人,海了去了,她要是太較真,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林氏一直這般告訴自己,倒也就覺得沒什麼不能忍受的,直到那一日連四爺突然同她說,要抬了鶯歌那丫頭做姨娘,給她個名分,而且要把避子湯給斷了。
她還未誕下嫡子,那丫頭怎能先斷了避子湯?
萬一鶯歌先她之前有了身子,豈不是要先有庶長子?
她自然是不答應,何況哪有她一進門就抬了通房做姨娘的道理,至少也得等鶯歌誕下孩子才能抬。
這事不管怎麼看,她都佔理。
於是她便拒絕了連四爺的提議,只說日後再議。
連四爺聽了,當場變了臉色,但許是顧念新婚,也就沒有再多言。
林氏就也以為事情談妥了,繼續高高興興地過她的小日子,盼著自己能早有身孕,誕下子嗣。誰知道,當天晚上,連四爺就歇在了鶯歌那。
她派人去探訊息,聽說那邊要了兩回水,當下淚珠子都撲簌簌落了下來,氣得撕了帳子。
他不給她臉,她憑什麼還要顧全他的?
所以翌日,她就命人給自己孃家送了訊息,哭訴去了。
但林家人顧忌著雲甄夫人護短至極,而且這事鬧開了旁人也只會說是她無能,笑話她還來不及,所以林家只特地派了個婆子來照料她。…
這麼一來,不蠢的也就該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新婚幾日,孃家就特地送了人來,說是照料林氏,可實際上就是用來提醒連四爺的。
連四爺見了,倒也安安分分好些日子沒有再去見鶯歌。
然而他明面上同林氏說說笑笑,氣氛和樂融融,到了夜深人靜之際,二人卻是冷言冷語你譏我一句,我嘲諷你兩句,總鬧個不歡而散。
林氏自然覺得這都是鶯歌的錯,加上她終於知道了鶯歌在連四爺心裡頭不尋常的地位,哪裡還能忍得下?
她從來也不是習慣於忍耐二字的人,所以轉頭趁著連四爺出遠門,便想法子將鶯歌給打發了出去,打發得遠遠的,恨不得賣到窯子裡去。
還是當年尚未婚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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