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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又過給了朱氏,風寒痊癒之前是說什麼也不能陪著他一塊玩耍的,他大喇喇地沒有將她的病放在心上,反倒是好事。
她此刻,心裡也滿是昨兒個夜裡發生的事。
蘇彧那傢伙,也不知是著了哪門子的魔,竟然趁夜偷偷溜進了連家來找她。
她略一想,不安便從心底裡冒了上來,忍不住在吳媽媽等人退下後,抓了扈秋娘來問:“昨兒夜裡,你可有聽見什麼動靜?”
扈秋娘愣了下:“姑娘指的是?”
“也沒什麼。只是我昨兒個半寐半醒,分不清究竟是在夢中還是果真聽見了什麼。”若生信口敷衍著。
扈秋娘聞言,張了張嘴,似有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她在遲疑。
若生看得分明,一顆心立即狂跳起來,連帶著微啞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可是有什麼不對勁?”
“姑娘……”扈秋娘抬頭看向她,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好看杏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地打個寒顫。終於斟酌著道,“奴婢昨天夜裡,的確聽見了一些古怪的聲響。”
若生眼神微變,心虛起來,聲音也微弱了下去:“什麼古怪的聲響?”
“奴婢、奴婢似乎聽見您在說話……”
若生愈發心虛,纖長的睫毛輕顫著,問:“我都說了什麼?”
扈秋娘搖頭:“奴婢沒有聽清,只是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了您在同人說話。”言罷,她面上露出擔憂之色,試探著問道:“姑娘。您往常並不夢囈,這回會不會是因為身子不適?是不是應當再請了大夫來仔細看一看?”
“……不必了,大抵是昨天夜裡沒有睡踏實。”若生聽見“夢囈”兩字,心下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些,“也不記得都夢見了什麼,半夜裡嚇出一身冷汗來。”
她絮絮叨叨將話題轉移了開去。
扈秋娘便也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說。
這一早上,也就飛快地過去了。
午時將近的時候,有婢女送了吃的上來。
一盅百合清粥,一道芙蓉豆腐,一道筍炒青菜拌火腿。再並一碗素湯,一碗芋羹,兩三個涼拌菜,加一碟軟香糕。一碟雪花糕。
幾乎沒有葷腥。
若生很滿意,但仍嫌菜色多了,她一人根本用不盡。
加上她身上風寒未褪,這些菜過後也不好賞下去讓下頭的人用。
她便同提了食盒送飯食上來的丫鬟道:“雪梨你去一趟廚房,叮嚀一聲,往後這菜。三兩道即可。”
青衣大丫鬟便應了一聲是,應完了卻並未立即下去,而是訥訥解釋說:“姑娘,奴婢不是雪梨,是葡萄。”
若生除了吳媽媽、扈秋娘跟綠蕉外,剩下的人從來也沒有分清楚過,這已經數不清是她第幾次認錯葡萄跟雪梨了。
二人都是她房裡的大丫鬟,平常的穿戴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般一來,她愈是分不清誰是誰。
是以聽到葡萄的話後,若生提著筷子,也只是習以為常地問了一句:“雪梨上哪兒去了?”
葡萄答:“回姑娘的話,雪梨去針線房領東西了。”
連家的丫鬟婆子,平素用的針頭線腦,都是有定數的,所以各院每月會派人去針線房領一回。
算算日子,果然又到了。
若生便也沒有多加言語,笑著點點頭,讓葡萄下去廚房傳話了。
一旁伺候她用飯的綠蕉則將百合清粥盛在了白瓷小碗中。
嗅著那淡淡的香氣,若生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原本堵著的鼻子,彷彿也通暢了,她心情愉悅地夾了一筷子筍炒青菜送入口中。
裡頭拌了醋,一嘗,十分醒胃。
也不知是這菜的滋味妙,還是大夫開的藥有效,待她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是將一盅粥都用盡了。
綠蕉在旁掩嘴笑道:“姑娘胃口開了,這身子想必也馬上就該好全了。”
若生笑眯眯地探眼往盛粥的瓷盅裡看了一眼,道:“該重賞廚房了。”
“您說賞多少?”綠蕉笑著上前來收拾。
她懶洋洋地往後靠了靠,而後雙手托腮,說:“不知該賞多少,索性不賞了吧。”
綠蕉聞言,笑得不行,一轉身恰巧瞧見個青衣丫鬟進來,遂喊了聲“雪梨”。
青衣少女聽見綠蕉的聲音,停下腳步側身來看,趕忙上前同若生行禮,隨即問道:“姑娘的身子可大好了?”
若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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