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賀春生(第1/2 頁)
獄警開啟了鐵門,莊嚴走進了看守所的接待室。
他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了腳步走,賀春生被帶了進來。
賀春生被剃了光頭,穿著一件紅『色』的馬甲,這是重刑犯的標誌,雖然法院還沒有宣判,但他的罪名是故意殺人,這種犯人被視為有暴力傾向,所以穿的是紅『色』的馬甲。
馬甲上印著幾個字:甕水看守所。
這是一個看似文弱的男人,面目清秀,臉上帶著幾分書生意氣,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臘黃,精神萎靡。
坐下以後他的手就放到了桌子上,他是戴著手銬的。
莊嚴在看他,他也在打量著莊嚴。
“你太年輕了!”賀春生的第一句話。
莊嚴微微一笑,其實賀春生的年紀也就比自己大兩、三歲,他說道:“那又怎麼樣?”
“我的案子很複雜,你幫不了我。”說著他竟然就站了起來準備回號子裡去。
莊嚴淡淡地說道:“這麼長的時間你看有人接你的這個案子嗎?沒錯,作為一名律師我或許看上去很年輕,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幫不了你。”
賀春生一愣,他猶豫了一下便又坐了下來:“或許你說得有些道理。”
莊嚴掏出煙來自己點上一支,賀春生嚥了下口水:“可以給我來一支嗎?”
莊嚴沒有說話而是望向了獄警,獄警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莊嚴這才站了起來走到賀春生的面前將自己點好的那隻煙遞給賀春生,自己坐回到了位子上。
賀春生並不在意,接過莊嚴給他的那支菸用力地吸了一口,接著他便咳了起來,他說他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聞到煙味了。
莊嚴問他的家裡人沒有來探視過嗎?他搖搖頭,說他和家裡的關係向來就不好,他被抓起來以後他母親來過一次,對他說他父親不許他們來看他,也是那一次母親給他帶了一條煙早就已經被他抽完了。
莊嚴看過卷宗,賀春生的父親是個下崗工人,好酒,沒了工作以後更是經常把自己給灌得爛醉如泥,一不順心就拿老婆孩子出氣,賀春生大學畢業以後到了一家企業工作就搬出來住了,很少回家,偶爾回去也是去看看母親和妹妹,和父親總是不歡而散。
“你還是太沖動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殺人的,你上過大學,應該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賀春生冷笑:“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嗎?”
莊嚴皺起了眉頭,賀春生一直都堅持說自己是被人設計陷害的,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又怎麼會被人陷害呢?
“人是你殺的吧?”莊嚴問他。
賀春生點點頭:“沒錯,人確實是我殺的,可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一片的空白,就只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殺了她,殺了他們!”
“那就是你的心魔,那個時候你被一種恨矇蔽了眼睛。”莊嚴說。
賀春生說道:“不,不是這樣的,我覺得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一點意識,我之所以那麼做肯定是被人控制住了思想,肯定是他!”
賀春生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莊嚴說道:“你憑什麼肯定?”
賀春生噴出一口煙霧:“我知道我自己,如果我當時不是被人控制了思想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了那樣的事情的,別說就是殺人,在家裡就算是讓我殺雞我都不敢。我的膽子並不大,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莊嚴苦笑了一下,不管賀春生怎麼說法律都是講證據的,他問賀春生:“你說那個時候你被控制住了思想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我沒有,我只知道是他想要害我,他不光是想害我,還借我的手殺了依依。”
賀春生口中的那個他自然就是他女朋友的那個新男友,而依依而是他對自己女朋友的暱稱,他的女朋友叫黃依。
“出事那天的情況你再好好和我說一遍吧。”莊嚴說。
賀春生就把那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和卷宗裡記錄的一模一樣,不過賀春生的敘述中就多了很多他的內心感受,包括他看到黃依和那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多麼的傷心難過。
從賀春生的敘說莊嚴還是看不出來他說是那個人設計他殺人的,莊嚴眯縫著眼睛望著賀春生,他在想賀春生之所以一直堅持這麼說會不會是因為他想脫罪,或者減輕自己的罪責,要知道一旦他說的成立的話那麼在定罪和量刑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好象並不相信我的話?”賀春生很是敏感地問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