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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舌頭很軟，你也剛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腳的。你還注意到自己左腳上有個鐵質的花環。

你看看長袍，再看看腳，又聯想了一下兩個軍官的話。

你大致決定自己的職業不僅是占卜師，很有可能是巫師、祭司一類的神官。

這種職業說得冠冕堂皇一點是“溝通人類與神明的橋樑”，說得難聽點就是“隨時準備犧牲”。

占卜不準者，死。祭祀大典需要等價交換時，死。

你想，靠，聽說這個職業攻擊力不咋的，只能負責給人補血療傷，關鍵時刻還隨時準備犧牲——

你立即決定儘快轉職。

貓咪眼珠轉了好幾圈，神色各種複雜。

碧綠色瞳孔中混合著祈求、求擁抱、跟我走、失望、我是來救你的，這些複雜的資訊。

你摸摸它的頭，嘆了一口氣。

“不會說人話很痛苦，我理解。”

貓咪立即用嘶啞難聽的聲音說，“會的。你先跟我走。”

你嚇了一跳。你並不是吃驚它真的會講人話，你吃驚它聲音怎麼那麼難聽，宛如一把年久失修的鋸子在拉腐朽的木材。

接下來整整一個小時，你跟著貓咪這個不靠譜的嚮導不停兜迷宮。

說它不靠譜是因為你發現很多地方明顯來過不只一次。

你認識那個癱倒在牆角的半身神像，下半截身子被蛇尾巴纏繞。

你還認出岔道口閃閃發光的螢火蟲，有個哭泣的幽靈一直對著螢火蟲發愣。

迷宮可能被設定為“同一地點經過N次以上觸發機關”，你記不住N是多少，但你知道接下來再路過同一地點時，你遭遇了襲擊。

蛇尾巴纏繞的神像復活，沒死透的上古神靈對著你發動攻擊。破裂的神像吐著蛇信，一次一次噴射劇烈的火焰。

你相信作為一個祭司型別人物，你絕壁是知道數種咒語來攻擊的。可是情急之下你還是選擇匕首，直接投擲向蛇信子。

你很擔心念錯咒語，然後什麼也木有召喚過來，而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神像幹掉。

你覺得被破碎神像殺死絕壁是最慫的死法。刻在墓誌銘上也會被嗤笑的&gt&lt

你的身法十分利落，幾個躲閃避過火焰，直接用匕首割斷了神像的舌頭。

你發誓下次再遇到，一定直接砸碎神像的腦袋。

你一直覺得會攻擊人類的神族很沒品=　=

岔道口閃閃發亮的螢火蟲大概有幾十只。第二次經過時成了上百隻。第N次經過時成了……

你已經放棄計數了，只是看著成千上萬的小小飛蟲，彷彿提著一盞盞碧綠色燈籠，在深黑的甬道中潛伏。

這很惱人。更惱人的是，哭泣的幽靈不再對著螢火蟲發愣，而是轉而攻擊你。

你很想告訴幽靈，要哭就專心一點好麼。

你的原則是不攻擊女人。幽靈身體半透明，頭髮一直披散到腳踝。她哭起來很兇殘，冤魂一樣直接來掐你脖子。

你木有原則了，直接用匕首從背後戳到她心臟位置。

半透明的淺藍色血液流淌出來，幽靈絮絮叨叨哭泣。

“你殺了我！你寧可殺了我也不願意聽我講故事！”

“？”

“只要……嗚嗚……你願意聽我講講我的故事，我就會……”

“你就不攻擊我了？”

“當然……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一個女人對男人講這句話本來很誘人，但你想幽靈都死了，你又木有戀屍癖。

貓咪在不遠處又喊了一聲，讓你不要戀戰。

你乘著幽靈捂著臉嚶嚶哭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