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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至平叔身邊,白玉堂已護著她逃脫刑部諸人的圍捕,離我遠去。她掙扎回首望向血泊中的平叔,卻不再看我一眼。
她是否已不再原諒我?簡心,我其實只是想帶你回府,只是想將你平安帶回來,僅此而已。然而我沒有料到,丁尚書會派出刑部的人隨我前去圍捕你。簡心,我怎會忍心傷害你?又怎麼會允許他們傷害你?可當你倉皇失措從我身邊逃離,我知道,我已再留不住你。
重返府衙,已是傍晚是分,彤雲密佈,似有大雪欲來。就在此時,宮中遣內使前來,先是頒一道聖旨,特赦王朝私縱簡心逃獄之罪,後宣告宮中思懷郡主新逝,問開封府諸人是否願前去弔唁。
眾人從未聞宮中有思懷郡主其人,聞訊不由相顧愕然。前來宣旨的劉公公向來與開封府相熟,見狀不由長嘆相告:“思懷郡主,便是從前府中的簡心姑娘,今日入宮自請赴死以明其志,於聖上面前飲下毒酒自盡,太后悲痛之餘,念她遭際堪傷,追封為郡主,並下令按郡主之制治喪。。。。。。”
劉公公的話,如一道霹靂般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掠過!怎麼可能?今朝還親眼見過她的輕笑與淚零,至晚便聞她已與我們生死兩相隔!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苦苦堅守她的清白,甚至不惜逃獄而去,難道僅僅是為了以死明志嗎?而聖上一向對她頗為憐惜,又如何會允她就死?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時間和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這只是一個假象?或許假象之下另有我們所不知的隱情?然而,宮中靈堂已設,白幛已挽,往來宮人皆縞素,方菁亦身著麻衣以長姐之名哀哀守於靈前。又聞太后不堪心中悲傷,已召身懷六甲的梅公主入宮陪伴。天家威儀煌煌,又如何會以百姓臣民相欺?只是不願相信的人依舊在自欺欺人而已。
王朝悲慟得不能自己:“她說過,要我在開封府等她平安回來,她從來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為什麼這一次竟這樣欺騙我。。。。。”大人亦傷心嘆息:“庭審未結,判決未下,她縱然真有冤屈,亦不該如此輕率走上絕路……”而先生,在聞知噩耗的那一夜,便至她的廂房久久不出。我尾隨而去,卻見先生默然立於她的書案之前。案桌零落,墨盒半開,墨香猶在,一支筆隨意擲放於紙邊上,彷彿房中主人只是離去片刻,隨時會回來,執筆落紙續寫未完詩句。
先生小心地替她將案上的墨盒拭淨合上,將筆拾起懸掛於筆架之上,又將散落的宣紙逐一收起撫平。良久,方緩緩開口,似喃喃自語,又似對我訴說:“。。。。。知道她是女兒家,終有一天會離府而去,卻不曾想過,她竟就這樣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這個孩子,她怎麼就那麼傻。。。。。”一語未了,淚水終於潸然而下。
簡心,王朝和先生,還有這世上的許多人,他們都有資格為你傷心落淚,唯獨我沒有。我曾說過要護你周全,你曾用那樣信賴的目光看著我,可是我並沒有做到,所以我只能任由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在心中凍結,此生永不化開。
刑部與開封府的衝突,並不曾因簡心的逝去而停止。刑部丁尚書認為,簡心乃是畏罪自盡,故之前所犯之案可一併了結,大人則堅持,此案尚有未明之處,簡心自盡或是為了掩蓋眾人所不知道的真相,故應繼續徹查此案,以解其中謎團,求得真相大白。
便在兩府爭執不下之際,京城中命案又起。城內另一富戶張老爺的次子在夜裡被人殺害。兇手先用風茄花之毒致其昏迷,後以銀簪直刺其頭部百會穴,一簪斃命,所有的一切,行兇的時間、作案的手段,皆與之前命案一模一樣!而那張家二公子,在我趕至張家之時,便一眼認出,他便是在四里橋賞菊那日對簡心有過輕薄之舉的惡少。更奇的是,當時張家曾有人瞥見兇手匆匆逃離的身影,據那人描述,行兇之人乃是兩名女子,一個苗條妖嬈,另一個則單薄纖細。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兩個人。
然而,簡心已不在,世上為何還有云衣?是簡心與雲衣果真並非同一人,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死?
簡心,如果可以在你與雲衣之間,在生與死之間做一個選擇,我寧願你真的是雲衣,因為那樣至少我知道,你還依舊活在這個人世間,在我可以找尋到的所在。
丁尚書與大人滿心疑竇,為作求證,無計可施,只得去往宮中覲見聖上,稟明緣由,請求開棺一驗。聖上聽完事情前因後果,並不動怒,沉默片刻,卻言道:“簡心飲下毒酒之前,曾告訴過朕,她並非兇手,在她死後,真兇必定會再次出現,案情亦會真相大白。看來,她真的沒有欺騙朕!”我與大人聞言俱驚,丁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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