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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先生聞聲相應,又道:“一個女兒家,孤身在外,竟然醉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一面嗔怪著,一面已手持藥碗走近床沿坐下,道:“我去熬了這醒酒湯藥給你,一會兒喝下去,便可緩解這宿醉的不適。”
我怔怔看著公孫先生,不由問道:“師傅,我如何在這裡?”
先生道:“是展護衛昨夜帶你回來的……當時見你這般模樣,倒把府內諸人嚇了一跳。。。。。。昨夜若不是遇見展護衛,你可如何是好?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了!”
憶起昨夜的種種,心頭波瀾又起,欲問斯人何處,卻終究是難開口,只是低聲道:“昨夜是簡心失禮了!”
先生嘆道:“從未見你醉過,你一夜昏睡不醒,展護衛便在你的床前守了一夜,至天明方離去。。。。。。你們倆,究竟是何苦……”
強忍了淚,我答道:“那是他答應過我的。。。。。。〃
先生搖頭嘆息,將藥碗遞與我,催促道:”快快趁熱將藥喝了吧!“
我伸手接過,飲盡湯藥,賠笑道:”有勞師傅親自送藥,簡心實不敢當!”
先生至我手中接過藥碗,默然凝視我,半晌,方道:“你從前,從不與為師這樣說話的,入宮多時,心兒,你真的連師傅也要生分了嗎?”
一句話觸動心事,我低下頭,猶豫片刻,說道:”昨日簡心路過府衙門口,正見開封府重聘文吏。。。。。。既有新的文吏入府,我想我的這間廂房,也該騰出來了吧!只是還請大人與師傅容我稍作整理打點。。。。。。〃
先生聞言一怔,沉默片刻,方緩緩道:”心兒,你自入府以來,與眾人朝夕相對,相處多載,莫非,如今你竟以為,在大人心裡,在為師心裡,在開封府諸人心裡,你真的只不過是一名區區文吏而已?”
我愕然抬頭望向先生,心裡一時分不清是心酸是委屈是欣慰,不知該如何答話。
先生又是一聲輕嘆,放緩聲調繼續道:“心兒,你可知道,從你離開之後,你的廂房,大人便下令一直為你保留,房中的陳設所有一切皆如你在之時,只因在眾人心中,你從不曾真正離開……心兒啊,你若這樣想,當真是辜負了這些年大家的情意……〃
淚水又一次漫過心間,打溼雙眼,我再度低頭,流淚道:“師傅,是簡心錯了……”
滿心眷戀,卻無法再淹留。開封府滿庭草木熟悉的芬芳中,我依依拜別先生離去,先生亦不勝唏噓:“心兒,一定要走嗎?為何不肯留下來?難道昔日之事,你還在怪展護衛,甚至,還在怪大人,怪為師嗎?”
我輕輕答:“師傅,簡心沒有。只是,從前的歲月,我們都已再回不去了。。。。。。〃
一路迤邐回到宮中,便急急趕往太后的寢殿慈明殿。太后正對鏡晨裝,在鏡中瞥見我,不由回身慈和微笑道:“可回來了!昨夜哀家本想著人去尋你,聖上卻說不打緊。。。。。。”
我再難自持,直奔至太后身邊,撲倒於太后膝上不願起身。太后一怔,伸手緩緩撫向我的髮鬢,問道:“昨夜又見到展昭了吧?”
我伏在太后膝上輕輕點了點頭,便聽太后嘆道:“每一次見了展昭回來,你便是這副模樣,可如何是好?”
殿中一片寂靜,想是其他宮人皆被太后遣開,只餘滿室清幽的伽南香嫋嫋而起。太后將我扶起,攜我至金稜七寶烏木榻前與她一同坐了,伸手替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方緩緩說道:“憂思太過傷身,你如此下去,亦非長久之。。。。。。如今你也不小了,哀家也不願看到你就這樣在哀家身邊蹉跎了歲月,故而,昨夜哀家與聖上商議,待乾元節一過,便將你的終身大事定下來。。。。。。”
或許果真是宿醉未消,心智麻木,太后的話竟未在我的心中激起半分波瀾,我只是默然聽著。
只聽太后繼續說道:“如今哀家有兩番打算,一是由官家納你為妃,著禮部擇吉日正式行冊封之禮,二是由哀家將你指婚予展昭,擇吉日完婚,此二者,心兒,哀家任你從中選擇其一。”
我試探問道:“太后娘娘,不知簡心可還有第三個選擇?”
太后一怔,沉吟片刻,嘆道:“也罷,若此二者皆非你所願,哀家便在滿朝文武中為你挑選一青年才俊為良人,你看如何?”看我低頭不語,復又微笑道:“終身大事,自是要仔細思量,心兒,你也無需即刻便做決定,如今離乾元節尚有月餘,乾元節後再告訴哀家也可,只是。。。。。。”太后忽然加重語氣,笑道:“這一次,可不許再推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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