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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近來為了防備燕磊時不時的突襲,好些天都沒睡好的莫追被他煩得快翻臉了。
「他一日到底要來看你幾回啊?」天天照三頓請安外加消夜探視,還時不時就來這坐上一下……就連最專業的孝子都比不上他。
「別問我。」容止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呵欠,也被燕磊騷擾得快演不下去了。
「小弟……」在某兩人備感無力的目光中,燕磊那張讓他們齊齊感到拳頭髮癢的臉龐,又再次不受歡迎地出現在房門口。
直至某日一早,終於有道聖旨解救了處於水深火熱的新婚小夫妻倆。
「襲爵?」
容止意外地愣張著嘴,一旁負責餵食的莫追立即把握住機會,趁機把一杓蛋羹喂進她的口中,同時在心中煩惱著,等會兒他該怎麼把這一桌藥膳給喂進近來因受不了毒性,所以胃口愈來愈差的她口中。
「嗯,一早就出府去了,說是奉旨進宮去謝恩。咱們的便宜大哥終於當上名正言順的靖遠侯了。」這個北蒙皇帝的御筆一揮,還揮得真是及時啊。
她卻忐忑不安地去拉他的衣袖,莫追一看,很快即明白她在擔憂什麼。
「你不放心他一人進宮?」嗯,她是該擔心的。
眼下北蒙國朝中情勢詭譎,近來大公主旗下的門人聯合了一眾老臣,在暗中不斷地挖皇帝的牆角,隱隱在朝中與保皇派有分庭抗禮之勢,皇帝若是想攏絡燕磊,那麼現下的確是個好時機,只是這一切,還得看大公主那方面同意不同意。
不過話說回來,一向都將靖遠侯府視為可有可無存在的皇帝,會挑在這當頭對燕磊賜封,也很令人值得玩味,那個慕殤…… 不會是知道了前陣子燕家與大公主那邊的小小動作了吧?
容止與他想到一道去了,「知我者娘子也。」
他有些不是滋昧,忍不住捏了捏她近來消瘦得厲害的面頰。
「你不會是要我跟著去暗中保護他吧?你忘了那宮裡還有號大內高手嗎?」嘖,大哥有娘子重要嗎?要不是知道她對燕磊就是滿滿的兄長孺慕之情,他鐵定會以為她對燕磊動了什麼心思了。
「我相信我家武藝高強的娘子一定能擺平的。」與燕磊那個平凡的普通人相比,莫追可算得上是保命神仙了。
「我不過是相級初階,那位大內高手可是中階的,我哪可能擺得平?」會不會太看得起他了?
容止拍拍他的肩頭,「你滑溜得像泥鰍似的,我對你的身手有信心。」
「我才過門沒幾天,你就急著要我出去拚命?」莫追板著臉,絕不承認他其實很想將燕磊拖去角落揍一頓。
「夫為妻綱,娘子要聽話。」
「又佔我便宜……別真以為我不敢對你煮飯了!」他一把將她撈過來,一雙大掌不客氣地將她的臉蛋給揉了個遍。
她被他折騰得沒力氣,喘吁吁地半趴在他的胸前問:「你去不去?」
「他又不是你真正的兄長。」他將臉一甩。
容止把他的臉勾回來,直直地看著她。
「他不過是顆被你利用的褀子罷了。」他的聲音裡都冒著酸意了。
她不死心地揺揺他的手臂。
「你不會真為了個外人要我豁出去吧?」他低下頭,滿心不平地在她的鼻梢上咬了一口。
容止掀開被子作勢就要下床,「你不去我去!」
「真是……」莫追又氣又無奈地把她抱回來,「你這心軟的性子,這些年來你是怎麼當內間卻沒被撂倒的?」
她咬著唇,「我知道,這要求很無理,但燕磊他……」
他堵住她的話,煩躁地搔著發,「知道知道,老好人一個嘛,疼愛弟弟的笨蛋哥哥嘛,我這就去為你護著他成不成?」
在容止期待的目光下,莫追去了裡間換上一套祥式普通的男子長袍,打算趕在燕磊進宮覲見皇帝之前追上他。
但他準備離去的腳步卻在門前頓了頓,忽地回過頭,一臉不痛快地盯著她。
「怎麼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去而復返的他。
他站在她面前自言自語,「不行,不先收點利息我太虧了。」
她還搞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已彎下身一把攬過她,在她額際印下一記響吻。
容止一時反應不過來,就只能愣愣地看他在舔了舔嘴後,不滿足地再抬起她的下頷,將溫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慢條斯理又極其細緻地吻她。
「不想救你那便宜哥哥了?」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