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漩渦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撥。捏住衣角的手心合攏又攤開,那上面漸漸地滲出一層溫熱的細汗,似是注意到我的異樣,他便笑,笑的風輕雲淡,“莫離,你為什麼看到我總會緊張?”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過不會喜歡嗎?那麼,那些隱藏的顫動又是怎麼回事?
我眼裡閃過一絲遲疑,原本靜下來的心緒又開始波瀾起伏,張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一句狡辯的“哪有”說的毫無底氣。
“眼睛不說謊。”他揉了揉雪球身上柔軟的毛髮站起身面對我,抬手捻過我手心裡的花骨朵慢慢的送進嘴裡,他爵嚼的很慢,菱角分明的臉頰一下一下輕輕律動著,我隱約能嗅到他唇齒間那抹清涼的幽香。
“它有味道嗎?”我問。
他慢慢的搖了搖頭,像個初償新物的孩童一樣,眉心微皺,“有點苦。”
我白了他一眼,一句“白痴”險些脫口而出。
卻是不願將那些不好的詞彙與他聯絡在一起。
雪球嗚咽著搖擺著它那條毛絨絨的尾巴,像是在宣告兩個主人光顧著聊天調情把它丟到一邊的不滿,見我們都不為此動容,便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用它那對格外無辜的眼睛瞅瞅我,再瞅瞅殷澈。似是在說:你倆眉目傳情夠了嗎?我要回家,聽到沒,我要回家……
殷澈瞥了眼雪球,用手指去觸碰它粉色柔軟的鼻尖,安撫一般。
我覺得氣氛再發展下去,肯定會微妙旖旎的超出想象,遂聳聳肩,故作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好晚了,該回去休息了。”說完,轉身便沿著來時的路走去,還沒走出兩步,便聽到身邊殷澈的聲音,“按以往時間,現在不過第一節晚自習。”
我僵硬的身姿停在了原地。
“你在逃避什麼嗎?”
我有種倉皇而逃的衝動。
“還是說,那些話,根本口不對心?”
又來了,又來了,他是不折磨死我,誓不罷休嗎?
我轉過身,毅然絕然的信步走到他面前,羞憤道:“是誰說大學之前絕不談及兒女私情的?那麼多女生因為你這句擋箭牌的話退回了多少情書。你現在這樣追問我到底是想幹嘛?是想聽我說喜歡還是不喜歡?喜歡,你是要等著拒絕嗎?不喜歡,你又要怎樣?”
我幾乎斷定,如果那四個字說出口,等待我的一定是不留餘地的傷害。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我一個人把這個夢做完?
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世界真瘋狂,居然有被喜歡的人追著問喜歡的人是不是喜歡。
可是,一如我說的那樣,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十五歲的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聽那個答案。
我慢慢的轉過身去,有眼淚一行接緊著一行沿著腮邊滑落下來,心裡難過的就像被一枚鋒利的刀片在最軟柔的地方悄無聲息的劃過,刀鋒冰涼,心底薄涼。
我對著茫茫夜色,微微仰起頭,書上說,45度是思念的角度,可是,我親愛的少年,我只能背對著你,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但天真如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在我轉身的剎那,那個叫作殷澈被我心心念念著的少年,他精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厭惡鄙夷的神情,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青梅鬧,竹馬笑
一如殷澈所說,現在這個時間點,不過是第一節晚自習,這個時候壓根不是睡覺的時間。
所以,離開了池塘邊,我依舊沒有直接回去,只是反覆踱步在青禾家門前的棗樹下,走了不知多久,突然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離離。”
我抬頭,看著青禾站在陰暗交疊下的臉,微微扯起一抹笑意,“中考在即,壓力很大,難得忙裡偷閒,出來散散心!”
“注意勞益結合。”他薄薄的唇型抿成一條線,臉上的笑容如這初夏夜裡的輕風,溫柔,安靜。
我點點頭,附合道:“當然。”隨後,想起葉影傍晚時說的話,看了看青禾:“阿澈說,明天一起陵山爬山。你去嗎?”
“我明天要去市中心醫院幫我爸拿藥。”青禾神情平靜的說道。
他爸因為一場火災事故導致身體殘疾,又因此不幸在斷斷續續的耽誤中染上頑疾,從此,便只能躺在床上憑藥吊命。
“叔叔,還好吧?”我看了眼他爸爸房間熄滅的燈光,低聲問道。
“還是那樣。”他垂下眼瞼,眉心之中淡淡的隱憂之色讓人心生不忍。
“哦,那你明天路上小心。”我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一邊深邃的黑暗,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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