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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上,媒體拍到的“梅君遠”的照片,與之前被虜一家人的指認也是相符的。只見那男人膚色較深、濃眉高鼻,與之前的照片判若兩人。
“經技術專家分析,我們認為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做了一定的偽裝,這並不是他的真容。但即使從輪廓臉型看,與七年前也有很大變化。所以,他做過整容的可能性非常大。”
歐陽霖開口:“這也就是說,我們掌握了他的姓名、身份,甚至DNA資料,但沒有一張他現在的真實照片,他很可能也換了新的假身份——所以我們要找的,完全是另一個人。”
眾人一片寂靜,專案組長側頭問薄靳言:“薄教授什麼意見?”
薄靳言淡淡答:“同意歐陽探長的看法。以他自大而反覆的反社會型人格,除了‘梅君遠’這個小說家身份,他很可能還以現在的真實樣貌、用另一個假身份生活著。
這次他的犯罪計劃中途夭折,一定會休整一段時間,籌劃下一輪更精密更兇殘的犯罪。在此期間我們重點排查現居香港的富人階層。如果我們比他快,就能將他就此終結。”
——
陽光如同溫暖的綢緞,鋪撒在潔白的病床上。空氣裡有清淡的消毒水味和藥味,不覺得刺鼻,只令人覺得安心。
簡瑤坐在床旁,低頭看著李燻然安靜的睡顏。現在的他,已經全身清理包紮過。依舊是昔日英俊的眉目,只是帶著幾分令人心疼的削瘦和蒼白。
她握著他傷痕累累的大手,靜默不語。
而她身後半米遠,薄靳言長腿交疊坐在沙發裡,姿態淡然的陪伴著自己的女人。偶爾看看床上的男人……果然,還是不順眼。不過既然是簡瑤重視的人,還是除了他薄靳言之外,第二個能在鮮花食人魔手下長期存活的人……倒也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扣在簡瑤掌心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簡瑤心頭一喜,便見那深邃的雙眼,緩緩睜開了。幽黑的眸光如同最純淨的夜色。
“燻然……”簡瑤低喚了一聲,已勝過千言萬語。身後的薄靳言見狀,也站起來,雙手插褲兜裡,低頭看著床上。
李燻然的厚唇還乾涸皴裂的厲害,微微動了動,扯出個溫暖的笑容:“來,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夢?”
簡瑤的眼眶一下子溼了,輕聲說:“你現在很安全。我和靳言,還有香港警方都會保護你。”
李燻然盯著她,這一剎那,男人硬朗的眉眼裡,也閃過隱隱淚意。握著她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四目凝視片刻,又都笑了。
李燻然鬆開她的手,看向薄靳言,手臂緩緩抬起來:“謝謝。”
聰明如他,當然能想到自己能死裡逃生,必然是靠薄靳言的神鬼奇才。這句“謝謝”嗓音沙啞,語氣卻格外誠摯懇切。
薄靳言伸手,與他相握:“不必,是你命大。”
李燻然微笑不語,簡瑤也笑了,斜瞥薄靳言一眼:“他是好人有好報命大,你也不用謙虛。全靠你力挽狂瀾。”
她說這話時,白皙的臉映在陽光裡,眸光湛湛柔如水波。那眼神嗔怪中帶著一絲愛慕和歡喜……
噢……薄靳言眸色輕斂,唇角微微勾起。
非常好。她對他的愛越來越熱烈了啊。
——
李燻然簡單說起被俘的經過。原來當日他舊傷未愈,到醫院複查,護士打了針麻藥,醒來後卻已身在牢籠中。只能說謝晗悄無聲息的滲透接近,令人防不勝防。
薄靳言又問:“為什麼他沒有殺你?”如果說是為了炸彈肉票,到香港隨便擄個人就可以了。謝晗卻帶著他偷渡到香港,還一直留著命,大費周章。
李燻然只微微笑了笑:“我記得……‘殺人機器’案時……你說過,這種有組織能力的……變態殺手,就是從折磨受害者……的過程中,獲得快樂。所以……我就事事跟他……對著幹,不讓他從我身上……得到一點快樂。”
不吃飯、不說話,任他折磨,任他怒罵嬉笑,只當他不存在。
簡瑤聽得心疼,薄靳言眼中卻掠過極淡的笑意,看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辦法是蠢了點,不過也算有用。”話音剛落,簡瑤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表示抗議。薄靳言瞄一眼她扣在自己衣袖上的白皙晶瑩的手指,神色淡淡的沒說話。但清雋烏黑的眼眸裡,卻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而李燻然看著他倆,微笑不變。
他倆呆到日落時分才走,李燻然一直目送他倆相攜離去,直至再聽不到樓梯裡的腳步聲,這才緩緩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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