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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忻被C市夜晚的風一吹,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身下搖搖晃晃地像是在坐船,便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後腦勺。
“左寧啊……”她看清楚了他是誰,隨即頹敗地把頭擱在他的頸邊,安心地不再出一分力氣。
左寧因為她能夠喊出自己的名字而勾起唇,往上託了託她,繼續向前走。
孰知走不到五十米,她就安靜地撒起嬌來,扯著他的耳朵要他唱歌給她聽。
左寧無可奈何地哄著,她死都不肯,還差點掉下他的背,無奈之下,左寧道:“好好,我唱,你安靜點,不然吵到別家。”
她頓時很乖地趴著,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頸邊。
左寧呼了一口氣,眼眸深下去,看著眼前一片茫然的月色,和著內心淺而安靜的悸動,張開了他形狀美好的唇——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無心的人在演落寞的沙塵
誰說過當地老天昏
你最愛的人會契合你的靈魂感知你的真其實那些都騙人
只有現實最真
我說我願意成為無情的人
不為你痛不肯為你哭泣的人
因為無情人最難得傷痕
而我很笨
一直學不準
那麼現實不安穩呢
你無心經過我看見你的淚痕
又是誰說年華沉逝
我能夠嵌入你的年輪
我知道那是騙人
但始終不知所措學不會問
我想我願意成為無情的人
不再傷心不再為你枯等
時間是最好的止疼
而我想要
嘗試去擺脫你給的傷痕
……
夜色中,他磁性而低沉的聲線在無人的街道靜靜地響起,左寧一直清唱,歌湧出喉嚨的瞬間竟然連自己都感到酸澀,似乎每一個顫動都帶著一縷沉重,而肩上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在他的歌聲中淚流滿面,緊闔著眼,哭泣地無聲無息。
那一刻,左寧的心底有某一條線崩然斷裂,他在他心底的濃濃掙扎中似乎經過了一場金戈鐵馬,動輒得咎,而他執著前行,最終潰不成軍。
忽然,歌聲鄹止。
左寧看著眼前十幾步遠的地方站著的一身戾氣的男人。
挑挑眉頭,他繼續走上去。
背上的女人身體僵住,似乎猜到了什麼,隨即默不作聲地開始把臉蹭在他的背上。
這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擋箭牌了,或許他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免費紙巾。
就那麼不想讓那個男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嗎?
直到走到蕭桓的面前,蕭桓一身肅殺,看著左寧的臉,又看看他背後磨動的小小的頭,臉部牽扯起一抹冷笑。
在他面前就囂張跋扈到極點,在別的男人懷裡竟然會如此安靜恬然乖巧,一臉毫無防備!
“上次還沒來得及正式做個自我介紹,”左寧完全無視蕭桓眼底的情緒,甚至還揹著魏忻,音韻美好的聲線蕩在濃濃黑夜中,分不清是挑釁還是善意,“我叫左寧。”
“呵,”蕭桓忽然笑出聲,可是眼底卻毫無笑意,“勞煩太子照顧。”
左寧笑容不變。
他沒想過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因此在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毫不慌亂,相反,有種意料之中的鎮定自若。
“左首長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和別人的老婆勾三搭四?”蕭桓把重心放在背後,倚在鐵製的欄杆上,眼睛卻死死地看著一直藏在左寧背後不願出來的女人,胸腔裡的火氣漸漸積累,他藏在兜裡的拳頭也越握越緊,嘴畔的笑,冷與諷刺到了極致,“虎父無犬子麼?”
聽出來蕭桓是在諷刺他,左寧卻意外地沒有生氣:“過獎了,不過我已經算是家裡最沒用的孩子了,不像蕭總,青出於藍勝於藍,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
作者有話要說:詹太子華麗麗地登場了!雖然也是跑一下場,但是也撫慰了小夕的相思之情啊……詹太子啊你實在太罪惡了啊!一句話就讓小夕心甘情願了!!犯賤啊!!
第三十一章(出書版)
蕭桓的笑意漸漸淡了。
“魏忻,”他的眼底浮現出幾分森然的殺氣,“過來。”
魏忻沉默了半響,最終點了點左寧的肩膀,讓他放她下來。
畢竟,他們的事,與左寧無關,她不想蕭桓遷怒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