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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因為你。”彷彿是低嘆了一聲,黃總監肯定的語氣讓魏忻心底一沉,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底閃動的那種近乎哀切的光芒讓黃總監皺起眉頭。
認識魏忻的第一天,她眼底的沉靜如水曾經讓他暗暗讚歎,但是後來隨著他一次次刻意的磨練,他才發現,她眼底的冷靜,竟然是心如死灰而非慢慢積澱的沉著。他能看出她眼底深藏的碎冰一樣的傷口,而那本不改出現在這個年輕的女人身上。
魏長雲對女兒的過去閉口不談,但是他又怎能看不出來魏長雲說起魏忻時的那種心痛,和某種欲要把人挫骨揚灰的恨意。
如今時隔多年,若是說蕭桓的出現是個意外,但之後的一切就大概……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了。
手指習慣性得敲打木質的書桌,重而慢,彷彿是過了很久,黃總監才作出了讓步:“去吧,先讓左寧回來。”
臨走時黃總監眼底的意味深長讓魏忻漸漸抿起唇,本就蒼白的唇線被抿出一道倔強的弧度,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左寧的公寓門口,看著眼前熟悉的木門,魏忻停了好久,才終於開門進去。
第四十六章(出書版)
安靜而黑暗的空間,沒有燈,亦沒有人氣,黑漆漆得猶如不知誰的心。
現在屋裡的那個人,陪著她走過了四年最空寂的時光,那四年裡,沒有蕭桓,只有無邊的冰冷的噩夢和左寧。他本來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願意把自己的存在藉著時間融進她的生活裡。有的時候魏忻也會問自己,為什麼不能是左寧,但是清醒的時候她又知道不行,因為左寧看著她的眼神和當年她注視那個人時是那麼地相似,相似得讓魏忻害怕,那種寂寞而濃厚的等待簡直就像當年的自己。
魏忻不想讓左寧變成自己,因為她清楚自己現在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但是左寧是她生命裡重要的存在,任誰也無可替代,這個魏忻很清楚。
心下剛定,魏忻摸黑推開左寧的房間,一道修長的身影躺在寬大的床上。魏忻安靜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手撩開他眼前的碎髮,霎時那雙深邃的眼便露了出來,卻沒有看她,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麼那麼任性?”魏忻沒有責怪他,聲音少了一絲平常的冷硬,多了幾分柔情,卻不是戀人之間的溫柔,界限明瞭地殘忍,“今天黃總監氣壞了。”
“是麼?”隔了一會兒左寧才側過頭看她,自嘲般低笑,隨即雙目一凝,視線落在魏忻唇上的一處,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大拇指輕蹭她微腫的下唇,再開口時聲調已沉,“怎麼,把人借走了就是這樣用的?”
魏忻下意識按上自己的唇,卻感覺不到左寧因為她這個動作片而雙眼寒光更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左寧抱在懷裡。
他溫熱的軀體彷彿在試圖驅散她身體的寒氣,手臂如同桎梏般越收越緊,魏忻沒有掙脫,果然左寧沒有再下一步動作,壓抑的呼吸轉而慢慢落在魏忻的頭頂,直到一個隱忍的吻落在她的發心,魏忻才聽見左寧那近似縹緲空茫的聲音:“我們離開音壇吧。”
魏忻的呼吸一窒,雙手不禁緊握住拳頭,左寧話裡的認真她不是聽不出來,正因為如此,她不能再回避:“為什麼?”
左寧按著她的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因為他出現了,因為我不想再在他帶走你的時候我卻只能站在原地,因為……你現在很痛苦。”左寧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眼狠狠閉上,再睜開時那抹掙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堅定,“這麼多的理由,夠不夠?”
如果說是蕭桓的出現讓左寧有了這個念頭,那麼讓他想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她。
那天下午她被拉著離開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了魏忻臉上某種冷靜裂開的表情,正是那一刻他才知道,四年的時間她能遺忘的或許只有F市那段痛苦的時光,卻……不包括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傷痕和痛苦是刻在靈魂裡的,深到了那樣的程度,就連時間也刮不去半分。那是左寧無論多努力也無法逾越的傷口,正如那天下午蕭桓拉著她離開,左寧並非不敢衝上去,而是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涉足不了他們之間,那種壓抑而自然的空氣是他們之間的,與他無關。
若是說蕭桓生來就是魏忻的劫數,那麼魏忻就是左寧今生最大的劫數,左寧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能夠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我們能逃去哪兒?”魏忻望著漆黑一片的房間,冷色調的傢俱彷彿她的體溫,她近乎無望地屏住呼吸,手握成拳,“左寧,你知道嗎?自從認識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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