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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
“那我替她謝謝你了,小妹妹。”楚天越彎下腰,將一大束白色玫瑰鋪在柯顏的墓碑前。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西裝,墨鏡遮著半張臉,面板比四年前更加白並非養尊處優的嫩白,而是一種近似沉澱的蒼白。
他比之前瘦了,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老練和內斂,顯然是一些經歷和成熟早已剝褪去曾經年少的桀驁和浮誇。
他過得不好麼?顏可可怔怔地想。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會記得自己的忌日,真是矯情呢。柯顏挑了挑唇角,心下想。
“這個姐姐是你什麼人?”顏可可本不想多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試探了一句。
活著的時候,她從沒敢想過自己對於楚天越到底有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既然有些話,柯顏至死都沒能問出口,不如那就由顏可可來問吧。
男人沉默半晌,放鬆了腔調,卻依然不溫柔。只是淡然地挑了下眉頭,墨鏡下的眼眸看不出成色,說道:“哦,她是我妻子。”
第二十章 只是不甘心麼
“哦,”顏可可輕描淡寫地挑了下唇:“她看起來很普通呢。而你……應該能找到更漂亮的妻子吧?”
面對著不知來自於何處的挑釁和揶揄,楚天越毫無所動也毫無所怒。只是苦笑著搖了下頭:“你還是孩子,永遠不會懂的。”
不會懂?
顏可可的心彷彿瞬間被劃開了一道漣漪,她壓了壓喉嚨,突然有好多話差點就衝出舌底楚天越,你認為我不懂麼?
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妻子就那麼血淋淋地躺倒在你面前,嚥下最後的呼吸卻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給你。
是遺憾,是愧疚,還是不甘心呢?
我死了,卻又活了。擁有一張不一樣的臉孔,過著與從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不是為了聽你一臉惆悵地在忌日的當天矯情地懷念一下那個如同小透明般的我。
“這位……大叔哦。”顏可可清了清喉嚨,有心作弄,便故意把他叫老了。
楚天越抬起頭來,神色波瀾不驚。
“你信不信我能跟逝者的靈魂通話呢。”顏可可甜美一笑:“這個姐姐說,讓你不要再來看她了。她的一生雖有遺憾卻沒有遺願,她想踏踏實實地重生呢。”
丟下這麼一句話,顏可可甩開振奮的步伐把愣在原地的楚天越拋在身後。她美麗高挑的身影被初升起的陽光深深投射在地面上,步伐輕快自信。
“等等!”男人突然回神過來,幾步上前扳住女孩的肩膀。
身體接觸的一瞬間,電流般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通遍全身。顏可可鼓起腮幫子,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她瞪著慍怒的大眼睛盯著他質問:“大叔,你幹嘛?”
“抱歉……”楚天越自知失態,攥起拳頭放下手:“你一個人麼?家在哪,我送你吧。”
顏可可輕笑一聲:“不用了,媽媽說女孩子在外要當心,不能隨便乘陌生人的車子。”
楚天越尷尬:“你一個人不害怕?走在這樣的地方,不會孤單麼?”
“一個人不代表一定會孤單。”顏可可燦然一笑:“同樣,有些人即便擁有伴侶,也是形同陌路的。”
甩了甩優雅的馬尾,女孩獨自往陽光的方向跑去。
穿過一片倒舊的電線杆,小巷子裡的汙水散發著連野狗都耐受不住的氣息。
顏可可走進最裡間的一處平房院,正在晾衣服的瘦弱婦女又驚又喜地放下手裡的活計“可可,怎麼這樣早就回來了?”師範附中是封閉式管理,學生們只有週五晚上放學後才能回家過個週末。
“媽,今天下午沒課。”顏可可撒了個小謊,她是從陵園直接坐了長途汽車回家,此時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午飯吃了沒?快去洗洗手。”劉香華忙著張羅,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去提放在院子角落的水桶。
“媽我來吧。”顏可可心疼母親,看到水桶水缸的時候心裡怔了一下:“怎麼?家裡停水了?”
“可不是麼。這片拆遷過半,你爸非要跟人家承包商交涉個名堂出來,現在整個東口巷就咱家一戶釘子戶了。”劉香華捶了捶彎曲的背,用力咳嗽幾聲:“前天就給斷了水電,這兩桶還是走了兩個馬路到人家工廠那接的。”
第二十一章 平凡之家見真情
“拆遷補貼這種事,見好就收嘛。何必跟人家開發商硬頂著呢,再說人家給的補償也差不多了。”顏可可一邊洗手一邊說:“錢多錢少的夠花就好,等爸回來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