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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唯一的裝飾是一幅畫,畫是抽象派的,隱約能看出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筆法粗糙幼稚,用色大膽明快,與這房間裡低調的裝飾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不像是出自什麼大家之手,倒有點像街頭流浪藝人的作品。
顏可可站在畫前好久才看出來這幅畫分明就是自己當年的習作!
那時她應該還不到二十歲,跟著廣場上的一個年輕畫師隨便學的兩手,早就被遺忘在不知哪個角落了。
也許,是楚天越作為丈夫在整理自己的遺物時翻找出來的吧。
他為什麼要故意裝裱起來呢?顏可可苦笑:總不會是真的在想念那個在他眼裡一無是處的柯顏吧。
別自作多情了,顏可可不輕不重的一拳擂在牆壁上男人都一樣,誰不喜歡年輕漂亮健康活力的姑娘。如今這般關照自己,那又體貼又紳士的皮囊下指不定隱藏著什麼骯髒的念頭呢!
想到這,顏可可心裡一陣煩躁,狠狠地鎖上洗手間的門。熱水澆過少女豐盈健美的體態,顏可可覺得異常舒服。
氤氳繚繞中,她看著鏡中早已被自己所接納熟悉的身體,暗暗嘲諷:從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帶著這樣陌生的身體回到這個家呢。
顏可可把自己淋溼的衣服洗乾淨晾在陽臺上,並從衣櫃裡抽出一條嶄新的居家長褲。挽起足足三道才落在腳踝上,鬆鬆垮垮地就像穿了條麻袋。
她又去挑襯衫,新襯衫都是折版在袋子裡的,穿在身上必然很不舒服。於是她挑了一件疊得整整齊齊,壓在衣櫃最下面的白色襯衫。
顏可可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溼漉漉的長髮,下樓看到楚天越已然坐在沙發中間絲毫沒有移動地方。
一步一晃地走下樓,楚天越還在沙發上休息,只是眼前的菸灰缸裡已經聚集了三支菸蒂。
他的煙癮原來這麼大麼?顏可可想。
“我洗好了,你”顏可可看著男人嚴肅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想吐槽說:你這樣一動不動是在孵蛋麼?
但只見男人突然抬起頭,嚴肅的目光逼退了自己毫無惡意的玩笑。
“脫下,你不可以穿這件襯衫!”
第四十一章 曾經的情敵
男人的聲音壓抑著憤怒和堅持,顏可可全然摸不清緣由,只是怔在原地一時無措。
“我叫你脫下來!”
下一瞬,眼前的男人竟是失控一般衝自己撲過來,伸手扯上了女孩的肩膀!
雪白的肌膚一下子暴露在昏色燈光打照的氣氛裡,楚天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背過身子去。
“對不起。”彎腰拾起沙發上的外套,回手丟給女孩。
“偽君子。”顏可可脫下襯衫揉成一團丟回給他,裡面穿的還是自己那沒有打溼的米色碎花吊帶背心。她挑起美麗的眉毛,不服氣地咒罵一聲。
十七歲的少女已經發育得很完全了,此時的顏可可沒有什麼矜持羞赧的情緒,反而驟然產生一種戲弄報復的快感。
“顏小姐,是我失態了。抱歉,”楚天越俯身撿起那件襯衫,試圖將它工整地疊好。
可笑在笨拙的動作下,連兩隻袖子該往哪放都不知道。
顏可可幾乎忍不住笑,上前兩步推開他:“我來幫你吧。你們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就連在外求學都有專職保姆在身邊,哪裡懂怎麼疊衣服?”
顏可可三下五除二整理好了襯衫,卻發現靠近衣襟的地方有兩團很不起眼的黑點。看起來像是已經落了很久的汙漬了。
“這件衣服”
“這是我妻子去世前一天為我洗好燙好的,釦子是她親手釘的。”楚天越說。
顏可可也終於意識到,那兩點小小的汙跡正是自己當初縫釦子的時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指留下的血跡。
這麼些年,居然被他這樣保留著。呵呵,楚天越,我一個死而復生的人都能把過去的執著拋於腦後。你究竟算是念舊,還是矯情呢?
“你的妻子也是名門家的千金小姐吧?居然會做這種雜事,還真是稀奇呢。”
顏可可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明白自己當初縫的扣子就跟貓爪子撓了似的,一樣慘不忍睹。
“她跟那種女人不一樣。”楚天越只丟下這樣一句話就上樓了。只留下顏可可一人呆呆地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傷感多一些還是快感多一些。
低調的手機鈴聲溫溫軟軟地響起來,是自己非常喜歡的另一首輕音樂,前生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