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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戰爭就有無辜,燎原之火往往會如箭上之弦一樣不可撤銷。這無辜的人裡,當然包括身為第一步棋子的柯顏,包括漸明真相卻飽受良心譴責的紀曉韻,也包括……追查不休的顏可可和秦貝兒。
“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顏可可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麻木的臉上此時呈現的會是怎樣一種表情:“你是說當年身為淮餘第一大戶家養子的柯為了得到長兄柯軼倫的財產和未婚妻,不惜一切代價殺人奪財。然後柯軼倫沒有死,用了二十多年的光景回來向弟弟和弟媳復仇,就只有這麼簡單?!”
“否則你以為會是什麼?”楚天啟冷冷地回答:“生活就是生活,一個小小的理由就足夠支撐一個人走很遠的路。更何況殺身之仇奪妻之恨,不能算小吧。”
“那楚則溪呢?你父親呢!”顏可可的傷很痛,疼痛反倒讓她的思維更加集中而敏銳:“你父親在這件事裡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柯楚兩家要聯姻。”
“我的爺爺是柯家的管家,我父親與柯一起長大,所以很不巧的,他是那場火災的幫兇。
楚氏有今天這樣的規模,不好意思顏小姐,我不得不承認,起家的錢於正科集團一樣,都是染著血腥臭的。”
“所以……柯軼倫的目的其實是要打垮正科和楚氏對麼?”顏可可輕輕捏了下拳頭:“柯和楚則溪在那麼多年裡各自為商,不再來往也是因為當年共同犯下的罪,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要翻頁過去是不是?
可是沒想到,巨大的經濟危機出現了,楚則溪為了要自救,所以不得已用當年的事情做威脅,希望正科來救場。
所謂抱團取暖,除了兒女聯姻,找不到更好的,可以取信對方的方式”
“你很聰明。”楚天啟點頭:“我之前只以為你是一個無意中闖入天越生活裡的小姑娘罷了,沒想到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多。”
“天越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對麼?”顏可可仰起臉看著那張與自己魂牽夢縈的人有著極度相似的臉龐,冰冷的陌生感卻讓她渾身都泛著涼意。
“沒有……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柯軼倫為什麼要殺柯顏……冤有頭債有主,”顏可可苦笑:“柯顏只是個,沒有事業沒有愛情沒有自我的可憐女人……”
“因為她成了柯軼倫計劃裡最大的絆腳石,他需要讓自己的養女林洛紫成為楚天越的妻子。按照他原定的計劃,如果柯顏死了,楚天越就能繼承正科集團應有的股份。林洛紫再嫁給楚天越,後面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你們……發現了這背後的陰謀?”顏可可終於梳理開了最後一個死結。難怪林洛紫的幾次出現都是那麼詭秘不定,她留在楚天越身邊的目的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沒辦法,當年楚氏集團過渡了最困難的財政危機,負責整個專案的宏遠證券留下的資料證明了另一個巨大的陰謀。
那就是正科集團本身一樣存在著難以想象的空頭泡沫,”楚天啟面無表情的解釋:“正科可以救楚氏,而楚氏的資金一旦逆向回流,那就徹底被正科套牢了。
所以如果你覺得天越僅僅是因為明志而放棄繼承柯顏的財產,未免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最後一句話就像針刺一樣挑動著顏可可的心,她仰起頭喃喃地問:“難道楚天越故意做出來的那些對亡妻的懷念……那些頹廢下去的戲碼……真的都只是給外界看的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已經死了,也沒有辦法再去問他。”楚天啟的話依然冷冰冰的,當時顏可可就在想,如果親兄弟之間真的有性格上互通的地方,如果楚天越的本性其實是像他的這位兄長一模一樣。那麼只能怪自己,前世今生都沒有真的瞭解過他吧。
“所以後來,為了抵禦在柯軼倫操控下的齊嶽產業,你們楚家用這樣的方式吃下了整個正科集團是不是?天越在明你在暗,用中啟商貿的名義一層一層剝下了正科集團的血肉”
“別說的那麼恐怖,商業併購重組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事。”楚天啟點了一支菸,他吸菸的動作幾乎跟楚天越一模一樣,這讓女孩在一瞬間重合的錯覺瞬間戳中淚腺。
“更何況,這時柯的主意,留在紀曉韻名下的百分之四十股份一樣託管在她的監護人也就是天越的名下。如今正科只是換了個名字叫中啟罷了。你還是個孩子,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遊戲規則。所以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的目的只有一個仇是仇,錢是錢,商人之間只講究利益。只要能有共同的利益,什麼都能一筆勾銷。”
“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