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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注意到他已經非常疲倦。
他的整個臉色都有點蒼白,顯示健康狀態並不見佳。尤其下眼瞼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泛出來,肯定是睡眠不足。現在的時間是人體最為疲倦的午後,而他又剛剛運動過,而且,他運動的時候出了那麼多的汗,而他的馬卻居然勞動強度不大不見汗——照中醫的說法,這樣的汗,是為虛汗。
“對不起,”陳楨會抱歉道。
但這根本就不是對得起對不起的問題。
我記得他曾經跟我說過他身體很好的。
難道現在搞技術真的做牛做馬把自己搞到吐血跳樓的境地了?
“我來開車罷,”無證駕駛的事反正我也不是幹第一遭了:“不過你得先把車子倒回來。”
這主要是因為這輛車比自動檔多個離合器,我需要在更為安全的路中心熟悉這個新玩意兒。
陳楨會看我一眼。
這一眼顯示他腦海中有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選正在進行最後關頭的公投,經過一場激烈的拉鋸戰,睡意與責任這兩位候選人競選投票的最後結果為:睡意得票51%,責任得票49%,這場大選的最後獲勝人是……
他把車倒回路中央讓給我,然後就帶著競選失敗的責任感往後座上摸去。
“這個包……”他忽然問。
天字第一號的好人永遠都會有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
由於計劃中的露營,我的揹包裡是有一個現成的睡袋的。
陳楨會鑽進睡袋裡去。
而我則開始熟悉這個多出來的離合器與幾個檔位。按理說這兩個東西不會對我構成挑戰,當然也不排除首戰失利。我鬆開手剎踩離合掛檔,SUV打了個寒噤,頓時耳邊一片安靜,只有寂寂空山中數聲鳥鳴清脆悠揚。
車子熄火了。
後視鏡裡的畫面顯示,還撐在那裡沒有完全躺下去的陳楨會腦海中又在重新開始公投了……
我打火重來,SUV這回是一個猛烈的震動,終於磕磕絆絆地向前出發。我驅車沿著無人的公路慢慢向前行駛,並在這個過程一檔一檔地將速度加上去:1、2、3、4……
後視鏡裡陳楨會腦海中公投的最後結果於是又出來了:睡意得票50。0001%,責任得票49。9999%,本次大選的最後獲勝人是……
陳楨會一仰身躺了下去,終於從汽車後視鏡裡徹底地消失掉了,在穩定的行駛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先是深沉急促而後綿長停勻的呼吸聲持續繚繞在我的耳邊,直到我將車開回了北京也不肯稍歇。
“陳先生?”
“陳先生?”
我試著喊了兩聲,那綿長停勻的呼吸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龜息,深不見底氣若游絲簡直再怎麼豎起耳朵都聽不到了。
我只有一直把車開到恆遠集團總部大廈的停車場。
陳楨會在此期間不但沒有醒來,索性連整個腦袋都越發地鑽進睡袋裡去了,而且中途還翻一個身,把放在座位底下的我的帳篷與揹包都狠狠地壓在了他的膝蓋底下。
看來我只能與這個睡袋以及帳篷揹包很遺憾地說聲再見了!
當然還需要給陳楨會說聲再見。
我從隨身包裡摸出紙筆,準備表達一下在今天這起事件中對他的嚴重的感謝之情……
嗚——嗞!
一輛越野吉普車挾著一陣旋風猛地一個急剎停在我身邊。
然後陸陸續續地從車上下來了好幾個熟人,都是山坡上的那群攝影工作者,有頂級攝影師阿南,還有被我塞了一個飯盒的化妝師,最後一個下車的則是盧敏疇宛若花苞的漂亮嫋娜的新女友,可能是一天裡工作得太累了,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精緻小臉上寫著一臉的不開心。
我就跟阿南打一聲招呼:“嗨!”
但是阿南已經被我拒絕到受傷了,回我的那聲就很勉強:“嗨。”
我繼續轉頭趴車身上給陳楨會留言,正寫著的時候眼角光影一閃,是那個花苞般的姑娘走過來往車裡探看。她先看了下前面沒有人,便轉過後面來,想要伸手去拉後座的門。
我連忙伸手擋住她的手。
她愕然一下頓時又驚又怒了,加大了去拉車門把手的力度。
“唉,”我也瞬間增強了攔阻的戰鬥力:“不是……不是……”
但戀愛中的人情緒就是這樣激動,她一把將我連人帶筆甩出一邊,猛地拉開了車門,然後就一頭紮了進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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