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關係最緊密的這最後一個客戶也要與我徹底分離了……
我麻木地閉上眼睛,在他平穩的駕駛中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兩個太陽穴與整個後腦勺都很疼,我忍不住□□一聲。
昏暗的房間裡一個人影迅速地晃過來。
“阿貞,”陳楨會俯過身:“怎麼了?”
“幾點了?”我問他。
“十點二十三,”他看了下手機:“你睡得有點久,都是這些天累著了——要起來麼?”
我兩隻手撐著床面坐起來,但是頭還疼,一時還不想下床。
“我想透透氣,”我說。
陳楨會便兩下里拉開窗簾,又再拉開茶色的窗玻璃。夏末暑熱漸消,從紗窗裡透進來的氣浪已經不太蒸人,但陽光還是格外明亮以至於有點兒刺眼,一晃就把室內照得一片通明瞭。
我眯著眼睛,有點兒傷感地看著紗窗外縱肆的陽光。
——這是地球上的光芒,應該我也看不了幾時了。
陳楨會替我倒了一杯水,又整理好我腰後的靠枕。
“餓了沒?”他又問:“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什麼都不想吃,連他倒來的那杯水也不想喝。可是陳楨會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之後把那杯水硬塞在我手裡。
“昨天哭了那麼久,”他說:“必須喝。”
我喝了那杯水。
他又倒了一杯過來。
我又喝了,然後迷迷糊糊地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
陳楨會沒有再給我倒第三杯水了,我便靠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還好最後想了起來。
“報警,”我說:“快報警,昨天那夥人不是好人。”
陳楨會輕輕拍了拍我。
“別想那麼多,”他說:“你還這麼累。”
“不,”我說:“快報警,那個人我見過的,不是好人,要報警。”
陳楨會有些錯愕地看著我。
“那個人我見過,”我解釋道:“就是昨天那個人,你看見了麼?那夥人裡有個怪人,小小的一個身材,卻長著一張成年人的妖豔的臉,看起來就象是個怪物——我在外景地見過她。”
“就是那天,”我繼續解釋:“那裡丟了孩子的前一天晚上,我見過她……而且昨天你看見了麼,他們拿了好多包裹,我總覺得……”
我忽然住了嘴。
眼前是陳楨會特別複雜的神色。
我們對視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嘆了口氣。
“那個人,”他說:“我也見過的。”
“還是二十多年前了,”他緩緩道:“那天我在那輛吉普車的後輪胎上劃了一刀,然後就看著她抱著一個小布娃娃,高高興興地上了車……”
我看著他。
他慢慢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我感覺到他手上的握力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好象全身力道都支撐在與我相握的那五根手指上。
原來那個人是……是……
“原來她真的還活著,”陳楨會的語氣極為艱澀:“當年肇事司機逃逸,事故過了一夜才被發現。可是那一夜過後,她的屍身就一直都沒有再被找到,連骨頭都沒有半根……原來……她真的還活著……”
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還一直都沒有再長大。
而且還那麼扮相妖冶明顯是成了那個犯罪團伙中的奇葩玩物。
“我一眼就認出她來了,”他艱難地道:“大致的眉眼都沒有變……哪怕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活著就好,”我只能這樣安慰他:“只要活著就好。”
他點一點頭,算是接受了我的安慰。
“嗯,只要活著就好,”他說。
當然,作為一個地球人的心理治療師,我知道對於地球人來說,他們不僅需要活著,其實還很需要向絕大部分人看齊,以便象他們那樣超級正常、無比正常、從來不越雷池半步地活著,事實上幾乎所有的非常態對他們來說都意味著不幸,譬如所有在我這裡求治過的偷窺癖異裝癖同性戀等等性變態,還有之前那個在幻想中把妹妹當成女友的陳楨會。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我覺得自己又開始變得有力起來,頭也不疼了。
我的客戶他至少還需要我。
我也握住他的手:“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自己處理,”他說:“這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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