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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妥當，段元成看了段紫謙一眼，冷聲問道：“這裡人都哪裡去了？秦瑤和墨羽呢？”

“娘子去城外寺廟為我求福了。而墨羽——”段紫謙強忍著心口的疼痛，低咳了一聲，“我剛才突然想起桂花糕，所以，讓他去幫我買了。”

“傷成這樣，還想著吃什麼桂花糕？”段元成眼中似閃過了怒意，“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成材一些？”

“爹，我——”

“不用說了。反正我早已不對你抱有任何希望了。”段元成起身，似乎深吸了口氣，才平復下心中的怒氣。

段紫謙微垂著眼眸沉默著。

停頓了片刻，段元成又開口了：“你休息這幾日，可有想到什麼？這件事對王爺相當重要，你最好能想起些什麼。”

段紫謙抬頭，深深注視著段元成，“爹特意來這裡，就是想問我這些麼？”

段元成冷哼一聲。

沒有回答，但於等同於預設。

段紫謙唇角一牽，低低地道：“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段元成冷聲問。

段紫謙輕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我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

“你——”段元成眼睛裡的怒意又重了幾分，“都是你這個孽障惹得禍，為了救你，害得王爺損失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現在讓你想些事情，你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段紫謙沒有回應，只是抿緊了一雙失了血色的薄唇。

“你好好養病吧，別再給我添亂子了。若有想到什麼，立刻通知我。”丟下話，他甩袖離去，始終沒有回頭看段紫謙一眼。

段紫謙有些失神地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外，過了良久良久，才又揚唇一笑，敗灰的娃娃臉上帶著三分落寞，七分悽惻。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原來……還是奢望了麼？

他苦笑，然後俯身將床底下的墨羽拉了出來。

墨羽還在昏睡，神色很平靜詳和。

他看著墨羽，神色寂寥地笑，“墨羽，你說若是我死了，他會傷心麼？”他頓了頓，繼續低聲自語，“也許不會吧，他那麼恨我，又怎會傷心呢？若有一天，他知道了我現在做的事，恐怕……”

微喘了口氣，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極力地忽略心口那股疼痛，指尖凝力。然而，在解開墨羽的穴道同時，一口鮮血卻再度噴了出來。

眼前頓時一陣鋪天蓋地的黑暗。

“紫謙——”

恍惚間，他似聽到了熟悉的驚呼聲。

是瑤回來了麼？

他想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神智卻完全被黑暗吞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香香的報復（1）

秦瑤坐在床邊，看著床塌上昏迷不醒的人，輕輕嘆了口氣。

剛才一回來，就驚見段紫謙吐血昏倒的場景。當時醒來的墨羽幾乎嚇傻了，身上都是段紫謙的血，只是抱著段紫謙坐在那裡不停地流淚，說是少爺快要死了。

那一刻，秦瑤就算心中有再多的鬱結與怒氣，看到氣息微弱、奄奄一息的段紫謙，什麼都拋卻了。

池江玉已為他診過脈。這一次他心疾發作得很嚴重，再加肩上創口崩裂，失了不少血，現在身子非常虛弱，恐怕要調養好一段時日了。

秦瑤多少有些自責。畢竟要不是她設計讓他出去了，應該不會這麼嚴重。

可先欺騙她的人，是他。

秦瑤輕輕嘆了口氣，心情複雜難辯。

“瑤——”

耳畔忽然聽到了模糊低喃的囈語聲，秦瑤心頭不由一緊。轉過頭，她就看見段紫謙微攏著雙眉，神情有些痛苦而不安。

“瑤——”

“我在這。”秦瑤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汗溼的手。

終於，他的神情安靜了少些，秦瑤拿出方巾為他擦拭著額際不斷滲出的冷汗。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剛才在梅林中，他那麼果斷地拒絕了她，可現在病中昏迷著，卻又叫著她的名字，攪亂她的心。

深深吸了一口氣，秦瑤甩去了腦海裡的雜念。

現在的他應該是燒糊塗了，才會這樣口口聲聲念著她吧？

秦瑤苦笑的同時，心底也不由升起一絲失落。她暗藏了三年的感情，真的就這樣無疾而終了麼？但縱有所不甘心，也只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