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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孃的時間就越來越少。所以,我哭鬧著不讓這些人,我將所有的怨氣都放洩在了他們身上。於是,娘讓那些人留在了府裡,只是帶著一名丫環,在身邊伺候著,帶我一起去看雜耍。誰知,有歹人趁虛而入,抓走了我和孃親——”
段紫謙越說,臉色越為蒼白,“如果那天不是我的任性妄為,根本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而娘,也根本不會死——”
“紫謙——”秦瑤見他臉色不對,連忙阻止,“不要再說了。”
段紫謙輕搖了搖頭,然後抬眸深深望進秦瑤的眼裡,一字字道:“知道麼?瑤,是我害死孃親的。若不是我,孃親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和爹相守在一起——”
“紫謙,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麼?”段紫謙忽然笑了,那笑容悲哀而令人心痛,“是我的錯。怎不是我的錯呢?如果那天我不哭鬧,娘就不會帶我去集市;如果那天我不發脾性,那些保鏢守衛就會跟著,但我最不值得原諒的地方,卻是娘明明帶著我逃了出來,我們分明有了生機,卻被我一手破壞了——”
“娘其實很聰明。雖然她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但她憑她的機敏,騙過了那些歹徒,帶著我一起逃了出來,我們躲在一個山洞裡。那時,天很冷,山洞裡很黑,空氣裡全是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我們在洞裡躲了一天一夜。娘一直說,爹會來救我們,一直在安撫我。可那時,我心疾發作了,我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不聽孃的勸解,衝出了山洞。”段紫謙揪住了胸前衣襟的手越抓越緊,指節泛出了駭人的白色,“我衝出山洞就後悔了。因為被那些人發現了。娘為了救我,跪下跟那些人求情,可他們——”段紫謙話音未落,忽然輕咳了一聲,鮮血從唇角溢了出來。
“紫謙,不要說了——”秦瑤大驚失色。
段紫謙神色痛楚地搖頭,“讓我——讓我說完——”微喘了口氣,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駭人的冰冷,“你知道麼?那些人當著我的面,輪/暴了孃親——然後,再一刀一刀地慢慢凌遲——”
秦瑤已是說不出話來了,她不知道段紫謙用了怎樣的力氣,才將這些回憶一字字地說出來。
“在娘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爹終於趕到了。”段紫謙帶血的唇角已然青紫,“他甚至連孃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所以,爹他才會如此恨我——恨不得——”
說到這裡,淒厲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一口鮮血已噴了出來,頓時染紅了他雪白的中衣。
孃親臨死前的那殘烈的一幕,註定會折磨他一生,永遠也無法抹滅。
愧疚、自責、傷痛、絕望……這十二年來,他幾乎沒睡過一場好覺,每到午夜夢迴,他都會聽到孃親的淒厲的嘶喊聲,還有爹爹那令人心碎的哭喊……
“紫謙——紫謙,不要再想了——不要再說了——”秦瑤緊緊地將段紫謙顫抖的身軀抱在懷裡,“什麼也不要再說了——什麼也不要說了——”
段紫謙微合著眼簾,伏在秦瑤的肩頭,聲音喑啞而虛弱,“知道麼?瑤,在娘死的那一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會做任性的事,再也不會讓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即使,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要保護他們——”
“我懂。我懂了。”秦瑤也有些哽咽了,除是這一句“我懂了”,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安慰段紫謙。
那樣一段慘痛的過往,他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十二年。而也正是因為這段過往,所以為了段元成,他可以不顧一切。
“是我讓爹痛苦了十幾年。所以,我找出那些傷害孃親的兇手——為孃親報仇——”段紫謙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原本,我想著,報了仇,我就可以去找孃親了——”
“紫謙——”秦瑤心頭一揪。
“可現在——”他的聲音幾乎微弱地聽不到了。
“紫謙?”秦瑤吃驚地將段紫謙扶了起來。
他早已昏了過去,面色蒼白如雪,氣息更是微弱。
“江玉——江玉——”秦瑤嘶聲大喊。
“嘭——”
池江玉一把撞開了門,見到段紫謙的模樣,不禁衝向床邊。
“快扶他躺好。”伸手診上他的脈搏,池江玉一雙漂亮的劍眉擰得死緊,“怎麼會這樣?他脈相怎麼這麼亂?”
“他說了一些他孃親的事。”秦瑤緊緊握著段紫謙冰冷汗溼的手,剛才不應該讓他繼續說下去。
池江玉無語地看著陷入了昏迷了的段紫謙,然後塞了一粒藥丸進他嘴裡,現在他這副樣子,是不能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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