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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不由怔住了,“他曾遭遇過酷刑麼?”
“我正是覺得奇怪。段元成為翼城第一世家的主人,怎會長年受此酷刑?而且,除卻禁術,他脈相跳得並不是很有力,應該是長年沒有得到好好調養,營養不良所制。幸好,他原本底子好,內功也不弱,才會支撐這麼久。”
“這不可能。”
秦瑤細細端詳段元成的臉,忽然覺得,段元成似乎比先前削瘦了些。
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了腦海,“江玉,難道……他不是段元成麼?”
“我也曾這麼猜測過。我還特意檢查了下,看他是不是有易容?不過,沒有找到蛛絲馬跡。這張臉,並沒有經過任何易容。”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池江玉搖頭。
秦瑤微一沉吟,“江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紫謙。”
“嗯。我知道。“池江玉站起身,“一切等門主回來後再說。“
“嗯。”秦瑤點頭,“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若是紫謙醒來,見不到我,可能會起疑心。”
“好。”
池江玉和秦瑤一起離開了暗室,並沒有發現,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個角落,一道身影慢慢地走了出來……
…
有夜風從天窗裡吹拂而進,搖曳的燭火打在段紫謙蒼白的臉上,忽明忽暗。
眼前的段元成,手腳上都鎖著沉重的鐵鏈,也許因為掙扎過,手腕上勒出了傷,被人用紗布重重包紮了起來,但依舊有血絲從那白色的紗布裡透出來。
掩著唇輕咳了兩聲,他俯下身,將段元成的衣襟解了開來。
頓時,胸膛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新舊傷痕,幾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段紫謙深深注視著他,目光中交織著疑惑、傷痛和複雜……
“你究竟是誰?”
心口,又湧上了一絲疼痛,他按了按胸口,又放下手,然後深吸了口氣,將段元成半抱了起來,垂下他的頭,往脖頸後看去。
右後肩靠近脖頸的地方,有一個深深的咬痕。
雖然年代久遠,但那個咬痕依舊鮮明。
那是當年還未嫁給爹時的孃親在爹的身上留下的印記。
孃親還在世的時候,爹常笑言,為了留住這個咬痕,他用了某種特殊的藥物,讓這個傷痕一直留著,他要留著一輩子。
因為,就是由於這個咬痕,他才結識了孃親,所以,他絕不會讓這個咬痕消失。
段紫謙的臉色隱隱發白,連聲音都略些顫抖。
“你真的是爹。但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全身是傷?
為什麼會常年被人施予酷刑?
太多的疑問紛湧而至。
忽然,被鎖住的人微微掙扎了下。
段元成醒了。
眼睛裡,紅光開始瀰漫。
“殺了你!”
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回身就對著段紫謙一掌拍下。但因為手被鐵鏈固定住,那一掌並沒有拍到段紫謙身上。
“啊啊啊——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段元成拼命掙扎著,鐵鏈再度磨過受傷的手腕,紗布上透出的血絲已是越來越多,但他卻似毫無所覺般,用盡了所用力氣衝撞,只想將鐵鏈掙開。
“爹——”
段紫謙見他眼中已盡是瘋狂的殺意,心頭劇痛。
不,他等不了大哥回來了。
若以內力深厚來算,他的內力並不比大哥差。
強提真力,他趁隙一指點上了段元成的穴道。
段元成立時動彈不得,只是睜大了那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段紫謙。
“爹,我會讓你清醒過來的——”
扶著段元成,讓他盤膝而坐,段紫謙強自調息,然後將所有殘餘的內力打入了段元成的身體裡……
…
段元成眼眸中的紅光終於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段紫謙忍著劇痛,提起一口氣將最後一絲內力打入了段元成的體內。
“啊——”
段元成發出一聲淒厲而痛苦的嘶喊聲,緊接著渾身一顫,然後倒了下去。
“爹——”段紫謙費力地接住他倒下的身軀。
“元昭,你這個畜牲!”懷裡閉著雙目的段元成忽然囈語起來,神情悲憤,“我不會說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