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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拉著靳慕蕭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求他:“我們不滑雪了,我們回去看爸爸吧……”
她在哭,這麼冷的山頂,幾乎要將她面上的熱淚瞬間凍成冰。
靳慕蕭矮下視線,深深看進她無助的眸底,攥住她冰涼的小手,聲音溫柔的幾乎滴水:“乖乖回去也看不見爸爸了,爸爸已經被火化安葬了。乖乖乖一點,不要哭。”
嘉意的睫毛,狠狠一顫,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個男人,他明明在那麼溫柔的安撫她,可她,怎麼會覺得,這個男人這樣可怕?
步子虛虛向後退了一小步,不可置信的蹙眉問:“你,你知道,知道我爸爸過世?你,你不告訴我?”
這個男人,他究竟隱瞞了多少事情?爸爸的葬禮,他都已經早就安排好了?
也就是說,這件事,其實是前幾天發生,而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宋陸北的來電日期,正是他們來維也納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他,他什麼都知道?卻選擇隱瞞?
靳慕蕭伸手過來想要抓住她,嘉意忽地往後大退一步,驚恐防備的看著他,“你別過來!”
靳慕蕭垂下手,收回大衣口袋裡,目光寡漠的瞧著她,終是有這樣一天,她用這樣的目光,瞧著他的眼。
他的聲音,一樣的疏冷,“乖乖,來老公這裡。”
帶著命令的口氣,對著他的小女孩兒。
她沒有聽話,拼命的搖著頭,淚珠子直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靳慕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爸爸走掉的事情……就因為你不喜歡爸爸?你怎麼能……怎麼能這樣自私……?”
她哭的蹲了下來,失了力氣的抱著自己的雙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見爸爸……”
靳慕蕭怎麼能這麼自私?讓她連爸爸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男人修長的腿,一步步走來,落在她眼底,他站在她跟前,俯視著她的頭頂:“自私?你在說我自私?你在恨我?”
她哽咽著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靳慕蕭太陽穴隱隱跳凸著,按了按,轉身就走掉,到了原處,在角落裡抽菸。
這裡是禁菸的,他卻不可抑制的在吸著。
一圈一圈的奶白色煙霧,在雪山寒冷的氣息裡,化為一~體。
彷彿寒氣。
他抽了一半的煙,將菸頭捻滅,心裡煩亂,將菸蒂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大步又走回去。
那裡,哪裡還有小女孩兒的身影?
靳慕蕭太陽穴凸凸的跳,心跳亦是快的不可抑制。
茫茫雪山,哪裡看得見那抹白色的身影?
靳慕蕭的拳頭握的緊緊,幾乎鐵青,他踏著雪,吭哧吭哧的大步在雪地裡找。
小女孩兒可能想下山回去,跑到纜車邊上,在正要上纜車的那一撥旅客裡,根本沒有他的小女孩兒。
他問了一圈人,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圍著粉紅色毛線圍巾的中國小女孩兒,都沒有人看見。
他的長指,捻了捻眉心,只好漫無目的的找,這裡很大,很空曠,但真想找到一個小女孩兒,還真不是一件容意的事情。
就算現在下山,坐車到急救中心,也要將近兩個小時。
萬一嘉意真在山上,急救中心壓根幫不上忙。
現在,他寧願希望,小女孩兒在和他鬧脾氣,並不是真的遇險,而是在躲著他。
嘉意很敏感,該死的,他剛剛就那麼走開,一定是讓她以為他走掉了,不要她了。
在漫天雪地裡大聲呼喊著:“宋嘉意!乖乖!”
雪山上很快就晚上了,天色都黑了,唯有滿目的白映襯著這片天地,靳慕蕭一邊走,一邊雙掌開啟在嘴唇邊,大聲呼喊著他的小女孩兒。
他走的越來越遠,離纜車的那個始發點也越來越遠,雪地裡沒有標誌,又是晚上,一片白皚皚的,哪怕是方向好極好的靳慕蕭,因為心急,也很容易迷失了道路和方向。
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心裡只想著趕快找到他的小女孩兒,宋嘉意,他輸不起。
他繼續往前走,看見陡坡那裡有白雪坍塌的痕跡,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跑過去,跪在上方的雪地上,對著下面大喊了好幾聲:“乖乖?乖乖?!”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天地間的迴音,沒人回應。
他幾乎心死,按著額頭正準備起身,要繼續找,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