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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害怕了。又怕自己被填下去,又怕不繼續填自己這把老骨頭會熬不過去,所以給了船老闆一大筆錢讓他繼續找別人填——也許再填一兩個人,船就可以走了。
船老闆看著錢心動了,可是當時船上除了那個老財主已經沒有老弱病,這時候有個女人懷裡的奶娃咳了兩聲,老財主和船老闆就盯住了他……”
老船伕像是被煙嗆了,也咳了兩聲,似乎對當年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當時那樣的船,船上一般分四種人——一是船老闆和掌船的還有船員,二是船上貨物的老闆和手下,三是正經花了船錢坐穿的船客,還有一種只是因為船上還有空位,空著也是空著就給點便利,只交了很少一點錢來搭船的窮人。
那時候被填河的即使是老弱病也多半是第四種人,像當時那麼兇的情形逼急了也會填船客,船員都是身強體壯,他們反抗也沒有辦法。
人心真可怕啊……那女人也是搭船的,獨自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即使誰都知道那孩子也許只是嗆了,咳了兩聲,也許根本就沒生病……可是那種情況下人心惶惶,又有許多人剛被填了自己親人好像巴不得別人也跟自己一樣悲慘,所以那樣一個奶娃,愣是生生被扔進了河裡。
那女人淒厲的哭聲我一輩子也忘不掉啊……
我想我爺爺也是忘不掉,當時他反對過,可是抵不過那麼多人,身邊又帶著我生怕惹怒了眾人連累我,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那之後他就沒再替別人掌過船了,就在渡口守著自己的小船打打漁,偶爾渡渡船客。至少是生是死哪怕由天不由己,也好過由別人來掌握。
他到死都在囑咐我,這輩子絕對不要拿人去填河,遇上了,就熬著。熬得過去熬不過去,都是命……”
……
聽著老人的話半天沒有人吭聲,他們似乎可以放下心來不必擔心自己被扔下船去跟抱船屍親密接觸了,但這個故事卻讓人心思沉重而又複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老船伕講完之後就沉默地抽菸,狠狠抽了幾口,抽完在船沿磕磕菸斗鍋子裡的灰,突然抬頭對他們說:“學生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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