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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針線,那不成了史家的下人?史仲竹一心想幫趙芝,可不能為了細節問題,反結了仇。
“是我想的不周全,阿芝,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在侯府旁邊的街上租一個小院子,我可以讓我娘給趙伯母介紹繡莊收她的繡品,這樣你們生活有著落,也方便你讀書。”
“可我沒有銀子。”趙芝輕聲說,再灑脫的男孩子,說到錢總是尷尬的。
“沒事,我有。你放心,我可不是白給你的,我借給你,你寫張借條,看在咱倆關係好的份上,我不收你利息,等你以後出仕有錢了再還我。”
趙芝知道這是史仲竹照顧自己的自尊心,他也認為自己現在困窘,但日後定有前途,不怕承好友的情,因此還是答應下來的。
史雲鵬到,“好,好,這樣咱們四個就可以一起上學的。”
“是啊,保齡候府周圍都是府兵經常巡邏的地方,你也不必擔心有什麼問題。”史安才也跟著說。
四個小夥伴把事情商量好了,就專心看書,他們都憋著一股氣,準備考明年考秀才。
這事兒全不用史鼎鄭氏出面,史仲竹自己有大把的零花錢,派去病把院子租下來就行了。和親爹打了聲招呼,史鼎認為兒子小小年紀就懂得積攢人脈,也十分贊同,鄭氏給趙母介紹的繡莊不是別的,就是自己嫁妝裡的鋪子,吩咐鋪子上的人,按最好的價格收,不為賺錢,就為了幫兒子交朋友。
解決了後顧之憂,四個小夥伴就全身心投入了複習大業。族學裡的先生科舉經驗豐富,在針對性的指點後,四人進步巨大。
考秀才在原籍考,趙芝就是京城的人不用奔波,史仲竹因老爹有爵位,也可以在京城考,只有史雲鵬和史安才,他們兩家雖是嫡支,也住在京城,但籍貫還是金陵,兩人要坐船回金陵老家。
史仲竹提醒老爹,史鼎對族人科考也十分重視,派身邊的管事組織要考試的族人一同南下,管事負責後勤,考生什麼都不用擔心,專心考試就好。在族人動身南下時,史鼎親自接見了他們,做了考前動員,被史侯爺激勵後的學子,打了雞血似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去參考了。
本朝的科考相對簡單,且沒有童生一說,考試就考秀才、舉人、進士三個等級;考秀才考縣試、府試、院試,每場只考一天,相對簡單;考舉人稱秋闈,在省會城市考;考進士稱春闈,到京城,考上了進士暫時不頒佈頭銜,等到殿試,由聖人定名次。狀元、探花、榜眼、傳臚之類的就廣為人知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其中又有細小差別,比如京城人士,不管什麼考試都在京城,京城在行政級別上是省級的,但考秀才也在這裡考,這就要國子監之類的機構出題了。考試也沒有傳說中的殘酷,考過試的人都知道,比如高三的時候天天做奴隸,高考前一天熟悉考場是貴妃,高考三天是皇后,這時候誰敢惹你。
此時的科舉,只有在考進士,也就是全國學子在京城考試的這一場最難,考九天,中途不能出來,所以考進士才叫躍龍門,多少文人就卡在這一關上。考試不僅考學問,還有心理素質、身體素質、運氣之流。這些史仲竹前世的時候經歷過,瞭解的多,和三位好友在一起的時候,也注意幫他們紓解情緒。
史仲竹本土作戰,優勢明顯,三場考試下來,依然活蹦亂跳的,讓史娘鄭氏憋著勁兒無處使。史伯松要襲爵,又走武將路線,考科舉也是武舉,史家軍中勢力雄厚,就是想落榜也難啊。鄭氏第一次遇到文科舉,做了諸多準備,奈何兒子不配合,讓老孃的關心的地兒都沒有。
待到放榜的日子,家裡得空的小廝都搶著去看榜,南山第一個跑回來報喜。“二爺中了,第五名。”
“趙芝呢?”史仲竹對自己的朋友很關心。
“趙大爺也中了,十二名。”
南山得了個大紅包退下,家裡也人人多發一月月錢,秋節院裡的發兩月,人人歡喜。
方嬤嬤代表內院的丫鬟婆子給史仲竹磕頭報喜,史仲竹忙叫起,“方嬤嬤這是做什麼,大喜的日子,別跪了。”
方嬤嬤喜笑顏開,“這樣的日子奴婢跪得歡喜呢。”
鄭氏身邊的紅梅丫頭也湊趣到,“太太可要把賞錢備好,後年奴婢還得再領一回,奴婢就擔心,賞錢太多,可放哪兒好?”
臘梅到,“放哪兒都不好,還是我幫你花了吧。”
“去你的!”
一屋子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史仲竹問,“有金陵的訊息沒有,也不知安才、雲鵬他們考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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