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夏兒,為什麼?難道你忘了還有我嗎?」
映夏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開視線,輕甩手臂將他揮開。
「遺忘的人是你。」
「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意外受了重傷,但所有人你全都記得,卻獨獨忘了我,就我一個人而已。」
「夏兒……」
「我累了,真的好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你放了我吧,好嗎?放手吧。」
她虛弱無助的神情刺痛了柳君實的雙眼,她哀然的乞求讓他心底湧起一股酸澀。
他要失去她了嗎?
「不,我不要。」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感覺掌心裡柔軟的小手極為冰涼,他連忙握得更緊,「我知道你生氣,因為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該忘記你,我應該要記得你,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我拒絕對你放手,我做不到!」
「在這段感情裡,我得到過什麼?你可以為了掌權,不管我有多傷心難過,將我棄於一旁……」映夏深吸口氣,嚥下喉間翻騰的酸味,譏誚地道:「你隨商船出航遇到亙浪跌入海中,我忍受著可能失去你的煎熬,一邊照顧柳家,照顧你爹,一邊用盡辦法找尋你的下落,但是當好不容易找到你後,我得到了什麼?你的遺忘,以及看著你帶另一個女人回來,用言語凌遲我。我想請問你,在你心底,我究竟佔有什麼位子?」
「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是最容易遺忘與放棄的人。」
「不是!」
「是。」映夏抿唇回視著他。「你說過,你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忘了我,或許我在你心中並不是那麼重要,所以根本不值得你記起。」
「不,我也說過,或許是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想深記卻反而遺忘。」見她一臉驚訝,柳君實不禁苦笑,「我全記起來了,不論是失憶前或是失憶後所有的記憶,也包括那些傷害你的話。」
「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我已經出家了。」映夏冷笑一聲道。
柳君實大受打擊,臉色蒼白的迭步往後退,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美麗的她,身上原本該穿著綺羅珠翠,而不是出家人的衣袍。
「難道……你不曾想過我會再記起你嗎?你就這麼狠心的選擇出家,選擇離開我?」他如同一隻身負重傷的猛獸,眼眶泛紅,低啞的嘶吼。
「我不期望還能在你的生命裡佔有一席之地,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
他的眼中流露出痛苦,「我辦不到……我做不到……」
「我幫不了你。」映夏冷漠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他遠去,消失在轉角處,他卻失去了將她擁進懷裡的權利,柳君實痛苦地掩面,身軀微微顫抖,失去重心地跌坐在石凳上。
※ ※ ※
一大清早天還未亮,映夏便已起床。
當初毅然離開柳家,她沒想過帶著金子一起走,只好凡事自己來,自己打水、自己更衣、自己浣衣,如今,她已經習慣了沒有人服侍的日子。
早晨天未亮就得跟著師太她們誦經,誦完經後吃早飯,然後灑掃、做功課,生活得十分規律且平靜。
映夏穿妥衣裳後走向房門,驀然想到什麼,她又折回去,從牆上取下索色的大袖衫穿上,大袖衫寬大的衣身正好可以遮去她的肚子。
開啟房門時她嚇了一跳,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多加了件大袖衫在外頭。
「我還是無法放開你。」柳君實坐在前方正對著門的石頭上,一臉愁容地看著她。
映夏關上房門,轉身走向他。
「這裡不止香客止步,連男賓也止步,你不知道嗎?」見他的肩上被露水沾溼了一大片,她皺起眉頭,「你究竟坐在這裡多久了?」
「我問過大夫了,他說,當一個人深記著另一個人時,那個人通常都會最先被遺忘,而你是我的全部……」
「我寧願你從不曾將我記在心底。」映夏冷漠地打斷他的話,不懂他為何還要辯解。
「夏兒……」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不,我要你聽。」
柳君實攫住她的手腕,止住她欲轉身離開的腳步。
「我已經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話、用什麼方法挽回你的心,我知道自己一直讓你失望,在不知不覺間傷害了你,兩次都讓你傷痕累累,你不原諒我,我能理解,但請別離開我,留在我看得到、照顧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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