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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做到臺階上,她很佩服自己,在這種事情還能如此仔細的想到不要讓自己摔下樓梯。
隨即四肢更厲害的疼痛襲來,如同暴風雨一般像是要被她整個人都撕裂了一樣。她開始精神恍惚,甚至感覺四肢開始不自主的震顫與抽筋。縱使經歷過,但還是止不住想要往哪裡撞一撞來減輕疼痛感。
“繪里?”熟悉的男聲漸漸漫漲開來,繞過連線不斷的疼痛和牽扯住無法脫離的難受,徑直浸入她的耳畔。
繪里聞聲,想要張開原本因疼痛而緊閉的雙眼,可痠痛感好像在一次次的剝開她的血肉,她做不出動作。只是握著扶手的手,越來越緊。就好似這樣,就可以幫助她緩解現在的痛苦。
身體被他騰空抱起,古裡迅疾的腳步聲與清晰可聽的喘氣聲,這刻竟如同環繞在周圍的濃霧散去了一般,物質真實的、一橫一豎的輪廓都被刻畫的細緻且不遺漏一絲毫。初次毒癮發作時,他也是像現在這樣一般抱著繪里,還在繪里忍不住疼痛想要咬自己來減輕痛苦的時候,不猶豫的把他的手塞進了繪里的嘴裡。那時候,繪里當然想也不想,直接狠狠一口咬下去。
直至現在,她還記得一口的血腥味。如果撩開他的袖口,一定可以看見傷痕。
事後她曾愧疚的看著古裡因為這件事情被鈴木教訓了一頓的樣子,鈴木的意思是他本可以找一些東西來代替他的手,不必這樣。但是古裡聽了,也只是朝她笑了笑,說沒事。鈴木便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就離開了。
繪里咬緊下嘴唇,身體像是被卡車碾過的疼痛,佔據了每一個神經細胞。即便古裡跑的小心翼翼,減少顛簸。可現在敏感的身體,只要是一點的觸覺都會被無限放大。她不想讓別人擔心自己,但忍受不了連續不斷的折磨,發出細小的呻吟。
“沒事的,繪里。”古裡溫柔的安慰道,聲線帶著不自覺的驚慌。這是他第一次獨自遇上繪里發作的情況,饒是家族首領的古裡,也不免慌亂起來。
古裡踹開房門,輕手把繪里放在床上後憑藉前幾日鈴木照顧繪里的記憶,快速模仿的用被單包裹住她的身體。接著,他雙手鉗制住繪里的手,防止她胡亂晃動手臂而弄傷自己。但是他很快意識到,僅僅繫結雙手是不夠的。
繪里扭動著身體,雙腳踹來踹去,還有幾腳直接踹到了古裡的身上。古裡猶豫了一下,而後跳上床,從上而下,整個人覆蓋住繪里。用身體壓住繪里的身體,雙臂從前往後緊緊環繞她的手臂,膝蓋用力抵住她的小腿。
這樣的姿勢,使得古裡清楚的看見繪里由於發作而痛苦的表情。她細發凌亂,冷汗直冒並且皺緊雙眉。臉頰因掙扎而泛紅,下嘴唇早就被咬得不成樣子。
撕長的呻吟敲擊著耳膜,一股酸澀感被囚禁在咽喉裡。古裡把額頭靠在繪里的額頭上,他似乎還可以感覺到繪里顫抖的睫毛一次次打在他的眼瞼上,明明是柔軟的拂過,卻像是一把把利器紮在他的身上。渾身滾燙的溫度與疼痛,不應該是她要負擔的痛苦卻要她來承受。
古裡不禁更緊的抵住她的額頭,縱使自責與內疚已經不知不覺籠罩了他很久,現在它們又愈發肆意的滋長。他本該乾淨溫和的嗓音,此刻卻是低沉沙啞,尾音充斥顫慄,在空氣中慌張的上下蔓延,“……對不起,繪里。”
所幸繪里被注射的毒品少量,一個小時之後,古裡發現她的症狀開始慢慢緩解。古裡垂下眼看了看繪里,她呼吸時緩時急,不太穩定,可四肢漸漸安分,不再僵硬。送了一口氣,等到繪里身體完全放鬆下來,古裡眨了眨乾澀的雙眼。走下床,動了動發酸的雙腿雙腳。然後彎腰,掖好被角。幫繪里理了理雜亂的黑髮,擦去她臉部的汗漬。
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離開時把窗戶關得小些,以免繪里受涼感冒。古裡回頭看了繪里一眼,確定她神色平穩,安定的睡著後,輕輕關上門。
“好了?”
古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側頭看見鈴木站在樓梯口。
“炎真,你想好要怎麼辦了嗎?”鈴木銳利的盯著古裡,她認為古裡的猶豫不決對他和繪里兩個人都不好。所以儘管在這種時候發問,是個不恰當的時間。但她還是問出了口,“既然害怕她會受傷,那就離開吧。”
古裡佇立在光與影的交界處,疲憊愧疚的酒紅色雙眸裡卻好似映照地平線那頭太陽最後一次餘輝的壯麗,攜帶著永恆與久遠。他眼眸深處浮現出認真的光澤,所表現的神情顯明,他現在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漫長思索後的結果。
他篤定,不躲不閃地迎著鈴木如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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