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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留下幾條黑色的疤痕,見者都說噁心。不久,我被送到草棚,作為一個卑賤的丫頭任其使喚,那男子對我一片痴情,以後也不曾見過他來花街。而後這麼多年,我等到了你。”
席沐宣看到她慘白的面容,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只得勸言道:“沒錯,這麼多年後你等到了我。”月茹抬起蒼白的面,悽然一笑:“如今你該走了。”席沐宣沒有回答,而月茹漸漸清醒,又重複了一遍:“你本不是花街的人,如今你該離開了。”
席沐宣苦澀的笑了:“我不走。我若走了,你該怎麼辦?誰來為你畫娥眉,誰來為你點絳唇,誰來幫你綰青絲。”
月茹只覺心暖,當初只是為了勸這個男人放棄才隨口胡說了個心願,至於報復,雖是真的,但那女人早就痴傻了,她也犯不著同她再計較。恨雖然有,現今剩下更多的則是可憐。她雖不知這男子為何一直在自己身邊,她想勸他離開,卻又不斷說服自己留住他。三個月。。。好短,也好長,他畢竟是要飛黃騰達之人,又怎能被自己的私心留在花街。今日終於狠下心來張口,他卻說出這樣一番話。她已經得到太多了,所以只能回報給他一顆真心,她是真心愛他的,所以才不能奢求。
月茹咬咬牙狠心說道:“我的報復成功了,你的恩還完了,旁的就不需要了。而且你在這裡,叫我如何同別的男人親熱。”
席沐宣仍是溫潤的笑著:“你想激我離開?你實在太不瞭解我,也太不瞭解你自己。你心裡的那人是誰,你不是很清楚嗎?”
月茹聞言頓了頓答:“我心裡一直惦記著那男子。他待我很好。這麼多年我依然記得他的面容,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合乎我的心意。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你這個窮畫師。”席沐宣蒼白的臉色映在她的眸子裡,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騙到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騙到他。
他冷冷的質問:“今日你尋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勸我離開然後撮合你和那男人?”
她答是,他第一次拂袖而去,沒有在她心碎時陪在她身邊。
“明日,我便會離開。看來花街的女人大抵如此。”
他冷清的聲音打碎了她的春宵一夢。
夢醒了,她覺得自己做了三個月的夢已是知足,三個月之後如何,她不想去管,她覺得他離開這泥沼,心中覺得很是圓滿。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她逐字逐句念出他教會她的詩,她覺得此刻竟如秋夜涼如水,明明夏至才剛過,卻寒到骨子裡。一把羅扇輕覆在倦容上,她吹熄了樓閣裡唯一的那盞油燈。樓底人潮流動,渴望一見花魁之美者不在少數,燈一熄,眾人便料到那佳人已找到入幕之賓,便四散了。花街前所未有的寧靜。
次日,一覺醒來,月茹便聽聞席沐宣的不辭而別,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坦然,胭脂也不撲了,發也不綰了,就那麼閒散的一躺,任誰叫都不理。老鴇怒氣衝衝的上來敲門,她也充耳不聞,女為悅己者容,他都走了,自己如何又有什麼所謂。直到華燈初上,老鴇帶了龜奴上來踹門,她才懶懶的爬起,開了門閂,一推門便被老鴇一掌打翻在地,口中泛起甜腥。
老鴇惡狠狠的罵:“賤人快點梳妝,今日可有貴客。”
月茹撫了撫鬢髮,摸了自己的左頰,冷冷道:“你就不怕我這樣子怕嚇壞了客人?”
老鴇嘴一咧瞟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席沐宣教了你,你就別給我耍花招。若是你接不成,我就直接用鞭子說話。”
月茹細細一想,他教會自己識字、吟詩、作畫、撫琴。。。他會的風雅之事都一個不落的教了自己唯獨沒教自己如何繪娥眉、如何點絳唇。。。也許這是他的私心,不過她也高興得很。於是便張口回道:“他什麼都教,唯獨沒教過我這些。”
老鴇本來憋了一肚子怒氣,現在任月茹隨口一撩撥,便熊熊燃起了。招了幾個女子對她拳腳相加,這幾個女子平日裡看不上月茹,現今得了機會便下了狠手。沒過一會兒,她便有幾分不省人事了。老鴇氣在頭上卻也不想失了生意,於是便道:“那席沐宣也不是什麼好人,估計這他們二人有了私情,但又怕挨鞭子便跑了。李二你們幾個給我追,追上他,帶回來我親自賞他幾下。”月茹一聽爬起身來,懇求道:“我與他真的沒什麼,他家裡有事,幾日便會回來。”老鴇不信,仍是要李二去追,月茹心急,便脫口而出:“是我的過錯,我逼他離開的。”老鴇聞言抬起一腳狠狠踹到她的小腹上,月茹又感到一股腥甜湧起。神智也不甚清醒,恍惚中好似聽到了席沐宣憤怒的大喊與哽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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