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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在文信侯府裡抹黑母親,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即便是孟氏真的怪罪薛氏母女,馨月苑的丫鬟婆子們也能將一切都推到薛氏母女身上,所以安若瀾並不擔心孟氏發怒會引來麻煩。
儘管安若瀾時常氣惱孟氏過於善良心軟,但此刻安若瀾不得不承認,孟氏的善良讓她自身在無意間避開了很多的麻煩和災禍。
不過眼下安若瀾最在意的,還是孟氏會如此處理這件事。
是處罰安若嫻一頓,抑或是小事化了?
她靜待事態的發展。
孟氏雖極少發怒,然她並不是沒有脾氣,任誰看到自己的女兒險些被燙傷,都會又驚又怒的,特別是一個下人都能以身護著她的女兒,她又怎能輕易饒了犯錯的罪人?
孟氏冷冷注視著跪在地上的薛氏母子,臉色是少見的嚴厲。
而薛氏就是要她這樣的反應。
“夫人,求求您饒了嫻姐兒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罰就罰我吧,夫人……”薛氏連連磕頭,哭著哀求。
“嗚嗚嗚……母親,嫻兒知道錯了,求求母親不要責罰姨娘,都是嫻兒的錯,嗚嗚嗚……”安若嫻也揉著眼睛哭得抽抽噎噎,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臉上掛滿淚水,很是惹人憐惜。
母女兩人像是受盡千般苦楚萬般委屈,抱成一團哭得好不傷心。
安若瀾不禁在心中讚了一聲,真真是唱作俱佳啊,難怪前世能把父親和母親哄得團團轉。
心裡本就膈應,待安若瀾再轉眼一看孟氏的反應,那才叫酸甜苦辣鹹混作一團,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只見孟氏望著安若嫻,臉上滿是動容憐惜,方才的憤怒已全然不見,她無奈嘆了一聲,道:“起來罷,既是意外,就算了吧。”
不說安若瀾,就是薛氏母女,也被孟氏這反應憋得說不出話來,這跟預想的不同啊!
好半天,薛氏才回過神來,眼珠一轉,望到安若瀾,垂頭訥訥道:“可是六小姐……”
“我想瀾兒不會介意的。”孟氏先替安若瀾表了態,隨後才轉向安若瀾,摟著她勸道:“瀾兒,我瞧著嫻姐兒方才是真的一時不注意,她還小,難免會出錯,你既然作為姐姐,就別跟她計較了吧。”
孟氏儼然一副護著安若嫻的姿態,薛氏見狀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安若瀾心中悽然,母親難道不知,這番話會讓旁人誤以為是她小肚雞腸麼?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是母親動怒,她什麼都沒有說,為何經由母親的嘴一說,她反而成了欺凌幼妹的罪人?
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何前世她在侯府里名聲會那般差了。
正了正心神,她溫和笑道:“母親說的哪裡話,我並沒有生氣啊,我方才嚇著了,如今還沒完全醒過來神呢。許是我呆愣著,神色看著有些嚴肅,讓大家誤會了吧。”
不管母親是有意,或是無意,她是不會再讓自己聲名狼藉的。
“沒有生氣就好。”聞言,孟氏欣慰笑道,又對薛氏道:“如此你便放心了吧,趕緊跟嫻姐兒起身吧,地上涼,可別受了寒。”
薛氏望著笑得溫和大度的母女兩人,心裡別提多憋屈了,面上卻還是要裝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感激道:“謝夫人,謝六小姐。”拉著安若嫻起了身。
安若嫻一直暗中留意著安若瀾的神色,見她始終笑容滿面,溫和大度,又是氣惱又是不甘,不由在心中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揭開安若瀾的假面具!
安若瀾瞥到安若嫻眼中一閃而逝的志在必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嘲諷的笑,轉瞬即逝。
經過方才倒茶一事,她已大致猜到安若嫻的目的——要逼她露出真面目,不過要讓安若嫻失望了,以後溫和待人就是她的真面目。不過眼下看來,她的好妹妹似乎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會不得安生了。
又坐了一會,安若瀾藉故約了姐妹賞梅,起身告辭了。
安若瀾前腳剛走,安若嫻就羨慕道:“瀾姐姐要去跟府上的姐姐妹妹賞花啊,真好。”
薛氏忙順著她的話,滿含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日後嫻姐兒也能與姐妹們一同賞花的。”
“嗯,嫻兒知道的。”安若嫻乖巧懂事地笑了笑。
見狀,孟氏心中滿溢同情憐惜,道:“既然回了侯府,日後也就是府裡的小姐,嫻姐兒既然想同姐妹們一起賞花,那便一同去吧。”
忙吩咐大丫鬟夏荷:“你去尋個機靈的丫鬟來,讓她送嫻姐兒去六小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