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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併送給鍾四爺的物件,是她自己繡制的手帕,荷包,還有編織的絲絛髮帶,雖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但包含了她的心意,她十分看重,只有親手交給易先生,拜託他寄出去,她才放心。
當然,她也想趁機看望易先生。
自從鍾四爺開始海城盛京兩地跑,賀記的大部分生意就交給了易先生打理,鍾四爺也堅決貫徹了嬌養安若瀾的原則,不讓她費任何心思,只讓她坐著享福。這其中不乏擔心她再如之前那般,既被鍾家人為難,又被文信侯覬覦。
不過鯉魚塢的金銀樓依舊是安若瀾在打理,用鍾四爺的話來說,就是給她留個賺多餘零花錢的地方。
回到當下。
安若瀾帶著書信趕到作為千尋居外院的小客棧,不湊巧的是,竟撞見了被拒之門外的鐘月姍。
這是自去年廟會後,她第一次與鍾月姍見面。
不得不說,她嚇了一跳,因為鍾月姍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都無法與之前相比,她幾乎沒有認出來。
而驚訝之後,她心底便如明鏡一般。
她多少聽說過鍾家二房的處境,只是沒想到情況比她知道的還嚴重。
鍾老爺辭官後,帶著鍾老夫人跟鍾三爺一房回了柳州老家,沒有了鍾老爺宰輔身份的庇佑,鍾二爺的生意在盛京做得很艱難,加上現在鍾家當家的是鍾大夫人,沒有了鍾老夫人的偏幫,生意上又入不敷出,二房的處境每況愈下,別說像以往那樣拿著鍾家的銀子吃喝玩樂了,就是出個門,請回酒,鍾二爺跟鍾二太太都要算計個半天。
若單單是經濟上的窘困,倒也罷了,偏偏生活上也不得安寧。
鍾四爺送的幾個小妾慣會小意討好,將鍾二爺哄得神魂顛,鍾二太太自然是氣不過,便一邊想著法磋磨那些個妾室,一邊與鍾二爺大吵大鬧,兩夫妻若是關著門吵倒也不礙事,偏偏兩人都不嫌丟臉,完全不分場合地點地吵,整個鍾府都被他們鬧得雞飛狗跳。
生活上的潦倒,父母無休止的爭吵,讓鍾月姍急速蛻變。以前她是有錢有勢,萬人追捧,高雅貌美有才情的名門閨秀,可以視金錢如糞土,現在她卻不得不如市井女子一般,每日為了節省銀子發愁。…
漂亮的衣裙,金燦燦亮晶晶的首飾,最新款的脂粉,以前只要她想要,就可以輕易得到,然而現在她卻只能穿著去年做的衣裳,用著廉價的姻脂水粉,首飾不知何時才能添一件。
而她的驕傲,也隨著失去錢財權勢,不得不隱藏在心底。
以前她可以對那些名門公子不屑一顧,與那些世家小姐平起平坐,現在她卻要反過來討好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對那些傲慢的小姐卑躬屈膝,比起物資上的窘迫,這才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可想而知,當她看到衣著光鮮,容光煥發的安若瀾時,心裡有多恨。
然而,即便恨得咬牙切齒,她也不得不偽裝起來。
困頓磨平了她的驕傲,現在她能向任何人低頭,只要有利可圖。
安若瀾看到了鍾月姍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只是不等她看清,鍾月姍就換上了一副歡天喜地的神色,親暱地奔過來挽住她的胳膊,激動道:“瀾妹妹,真的是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可否認,安若瀾被她的“熱情”嚇到了,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一邊不著痕跡地抽回被抱住的手臂,一邊客套笑道:“鍾四姐怎麼在這裡?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自從去年廟會一別,我們有半年未見了呢,我還記得當時我帶著你在廟會上閒逛,你那看見什麼都新奇的模樣呢,可愛極了。”鍾月姍掩唇輕笑,一副與安若瀾是親密摯友的姿態。
安若瀾呵呵乾笑,若非她記憶正常,恐怕她都要信了鍾月姍這番話。
鍾月姍又幽怨道:“瀾妹妹來得正好,你對千尋居熟悉,有你帶路,我就不怕進不去了。不瞞你說,因為我從未來過,這裡的人根本不讓我進去,你可要替我解釋解釋,我是四叔的親侄女,不是外人。”
安若瀾挑眉,難怪對她這麼熱情,原來是這目的。
千尋居守備森嚴,沒有得到過鍾四爺的允許,即便是帶著口信,都不能進入,也難怪鍾月姍進不去。
眸光微轉,安若瀾問道:“月姍姐姐到千尋居來所為何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零九章 厚顏
∮月姍到千尋居還能作何?
當然是請她財大氣粗的四叔貼濟貼濟她了。
不過這話不能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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