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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妾們,大都出身風塵。對於男人的無情和冷酷,怕是比我還要早認識到。先時是被眼前那血腥的場面,嚇壞了。如今,被我這幾聲痛斥叫罵,倒是消退了懼意。對著這一眾的男人,無不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哭喊求饒聲不見了,隨之而起的是陣陣的叫罵聲。本是要挾對恃的雙方,竟然有志一同的盯著所有被縛的女人,聽著她們一聲聲強烈的控訴和怒罵,無人出聲。先前還是強弱分明的態勢,轉眼間對掉過來。
手握著腰刀利刃的大內侍衛,反倒被一臉無懼的女人們,脖頂著刀刃,嘴裡嚷著:“來呀,殺呀,臭男人!”逼得一步步向後退。場面一時間,變的有些走樣。
第七十章 條件
雲天熾從驚愕中醒來,扯過一名離得最近的小妾,奪過正自後退的侍衛的腰刀,迎面揮了下去。命令那些侍衛,退回去。可憐那小妾眉心一道血痕,至死猶自眼著眼睛。
他這一下,把群起的怒焰又壓了回去。數十雙眼睛,對著他怒目而視。
雲天熾毫不理會,瞅了我一眼。我衝他輕蔑一瞥,冷冷一笑。事至此時,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眼見鮮血橫流,‘死’字於我而言,已然麻木。
只是有些不甘心,成為兩個人爭奪權勢的武器。一件沒有鋒芒利刃的武器,一件最可悲的武器。就這樣死去,真是不甘心。
雲天熾似有些心虛,避開我的視線,扭頭衝著校場上的晏非道:“晏非,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忍耐幾時。”衝著那些侍衛一揮手。
慘烈血腥的一幕,再次上演。
我已不忍心再看,望向遠處的眼眸,找不到絲毫焦距。淚,滑落眼角。
茫然悲痛間,似有人輕拽了下我的衣角。默悲著低頭回視。
“夫人姐姐,我好怕!”是魯蝶。她嬌小瘦削的身子,顫抖著縮在我的身側。清秀的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盡是滿滿的恐懼。兩隻眼睛,早已失了原有的明亮,呆而無神似同死灰。
我環目四望,入眼盡是倒臥血泊之中的屍體。
半個時辰,還不到半個時辰,這百餘條鮮活的性命,就這樣慘死在我的面前!
長長的廊簷下,除了雲天熾和那些大內侍衛,便只剩下我和魯蝶兩個人。過不多時,我和她也要倒在這裡。
我攬住魯蝶瘦小的肩頭,擁了擁。抬頭對著雲天熾哀然道:“放過她吧,她還只是個半大孩子。算我,求你了。”
雲天熾似乎並未想到我會開口相求,身體明顯一震。躲過我的視線,低喃道:“對不起,情兒,我不能答應你。”
我慘然一笑,未感到絲毫意外。
他先前殺了那些小妾和婢女僕役,只是想讓震攝晏非。真正用來要挾的卻是晏非最寵愛著的魯蝶和我這個正妻。
我既然已經知道,又為何還要去求他?!如果他是那心慈手軟的人,又哪裡來得這一地的鮮血和屍體?
我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不能放棄這一絲絲的希望。而結果是,我錯了。期待著他尚有一絲的溫情的念頭,錯了。
魯蝶似被嚇傻了一般,如同木偶一樣被一名侍衛扯了過去,連喊叫都不會了。我想要上前阻止,一把冰冷的刀,逼壓在了我頸項上。
執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曾經在漫山遍野的山花裡,對我許下誓言,生生世世都要愛著我的人——雲天熾。
往日的情份已經不再,留下的只有無情和那凍結人心的冷酷。
我任他扯住胳膊,拽至欄前。看向那黑壓壓的軍隊和隊前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冷風吹打著我的衣襬,額前垂下的幾縷髮絲,凌亂的飛舞著,模糊住了我的視線。以至於讓我產生了錯覺,看見了那抹恐懼和慌亂的神情。
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
眼見自已的小妾死在眼前而無動於衷的晏非,絕對不會有那樣的神情的。哦,對了,也許並不是我看錯了。
我怎麼忘記了,魯蝶就在我的身邊,那是他最最心愛的人啊。所以,他才會那樣的慌亂,那樣的恐懼。
香秀的死,讓他整整愧疚了五年。魯蝶若是再因他而死,想必這一生,他都會痛苦不堪吧!
如果可能,我倒是真想看看,權勢在他眼中,竟然重要到什麼地步。是不是到了可以犧牲掉自已最心愛的女人,也要得到的地步。
或許,對於男人來說,江山和美人同樣重要,以至於讓晏非這樣愛權勢的人都不無法選擇。
我見他坐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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