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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人一種天威煊赫不敢直視的壓迫恐懼感。
雲官心頭一慌,趕緊低垂下頭去,心忖,是啊,這位皇帝召他來幹什麼呢?像他們這種低賤的身份,除了供一些達官貴胄褻、玩之外,還能有什麼好事呢?
他再次偷眼瞄了瞄這位皇帝,忽然,某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逝,對了,他怎麼忘了!都說這位皇帝儘管二十多歲,青春正盛,龍性正旺,但他的私生活清寡如水,至今除了一個皇后,就連一個妃妾都沒有……
雲官到底久混風月場所之人,將皇帝心思這麼一捉摸,隨即心下一哂,馬上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皇帝有龍陽斷袖之癖呢!
他笑了笑,抬起捲翹的睫毛,用一雙像羊羔般可憐而無辜地眼睛望著劉子毓:“雲、雲官愚拙,雖不知聖君有何吩咐,但皇上若有用得著雲官的地方,雲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他是名動京師的優伶美男,絕色的姿容,清媚的嗓音,怕是子高衛玠再世,也望其項背。所以他想,如果聖尊真要將自己推向龍床,成為他的婉孌寵臣之一,這倒不失為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然而,這夢還沒做完,卻見劉子毓面無表情卻將手中東西往地上一扔,說道:“朕要你辦的這件事,清清楚楚都寫在上面,如果你辦得好,朕為你加官進爵,蔭封族人。當然,若是失敗了,甚至洩露一絲出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雲官側耳還沒聽清時,身後華彩如琉璃的繡簾輕輕一晃,整個人已不知何時邁進了裡間的書房。
雲官大吃一驚,這才急忙膝行著上前幾步,急匆匆拾起地上的那封密詔。
燭影昏黃,明黃的絹布在手中似乎有千斤重,雲官抖著手一展開,只覺耳邊‘噼啪’一聲,差點沒嚇昏死過去。
“天吶,這、這差事……這差事不是要人的命麼?”
摺疊奶皮子、鼓板龍蟹、烏龍吐珠、五色龍鳳球……御膳桌上,熱騰騰香噴噴擺滿了各種精緻菜式佳餚,然而,首領太監馮公公卻知道,這佳餚再香,皇上最近胃口也不大好。
於是,忙用眼色支開了擺膳太監,親自為他盛了碗燕窩冬筍雞湯,輕輕吹開上面浮油,小心翼翼捧在皇帝面前,笑道:“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劉子毓默不做聲喝了口湯,淡淡瞄了他一眼。馮公公這才趕緊說:“老奴覺得,這事兒是不是太……太那個了點兒?”
“太什麼?”劉子毓低眉斂目,慢慢搖看著手中玉碗:“太狠?還是太卑劣?”
馮公公急忙搖頭:“不是不是,老奴是估摸著,這事兒若一旦昭告天下,皇上倒是達到了您的目的,可老奴總覺得,您……您今後的天威和英明,不是就被糟蹋了麼?”
“糟蹋?”忽然,劉子毓笑了:“朕都不在乎,你還在乎個什麼勁兒,嗯?”
馮公公搖頭嘆息一聲,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忽然,眼珠子眼睛往桌上一瞥,像是想起了什麼,忙拿起桌上一雙包銀象牙筷,笑道:“陛下批了好幾個時辰的本,怎麼著也得進點膳。瞧,這晾羊肉可是北方地道的名菜,奴才聽說薛尚宮就很愛吃……”
劉子毓輕輕放下玉碗,背靠著椅子,雙手環胸,一動不動看著馮公公。
馮公公像是沒注意到似的,一邊布著菜一邊又笑道:“要老奴說啊,這一個人進膳是不太香,可沒辦法,陛下貴為天子,宮裡要遵守的規矩實在太多……”
“馮德譽,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終於,劉子毓緩緩地開了口。
馮公公笑笑,油頭滑嘴說:“瞎,奴才哪想說什麼麼?奴才不過是想,自從陛下您上次從大牢裡……從宮外回來之後,就沒召見過薛尚宮了,嘿,奴才……奴才還真想嚐嚐她親手釀的玫瑰露呢。”
劉子毓沒有吭聲,良久,才用絲巾拭了拭嘴角,淡淡地問:“她最近怎麼樣?”
“皇上是問薛尚宮嗎?嘿,”馮公公到底不懂兒女之間的那些小心思,更不懂皇帝最想聽的是什麼,遂嚮往常一樣喜笑顏開老老實實彙報道:“皇上,您放心,薛尚宮她人好得很,您不知道,最近雖然沒有侍奉養心殿,但大刀闊斧,一招一招的,治得那些女官內人們再不敢說什麼,對了,那衛尚宮不是昨天向陛下親辭退任麼?她這麼一退任,薛尚宮定是會更忙了……”
馮公公說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並把柔止在內廷所幹的事情添油加醋吹得個天花亂墜,他還只當劉子毓愛聽,就這麼一直說一直說,直到一聲不疾不徐的冷笑傳到耳邊:
“是嗎?人好得很?看來,朕應該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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