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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怎麼可以?”心珠當然不肯收下,已經有夠麻煩別人了,怎麼還能裹著別人的銀子走呢?於是,免不了的,她一而再、再而三推拒。
然而,就在推推搡搡的時候,一片紅葉從薛定之身上輕輕飄了下來。剎那間,兩人同時一愣,俯下身去撿。薛定之正要伸出手,不經意地,兩人的額頭又輕輕地碰了一下。兩人又同時抬起頭,目光怔愣地凝視對方片刻,最後,還是心珠動作迅速地將葉子撿了起來。
“額‥這葉子是我前日遊覽帝都路過一條御溝,不巧剛好看見上面飄著這麼一片葉子,覺得有趣可愛,就將它撈了起來‥”
“是、是這樣嗎?”心珠嘴裡喃喃,但是一顆心卻撲通撲通快要跳上了嗓子眼,她將那邊鮮紅的楓葉輕輕捧在胸前,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激動,淚水簌簌而下,紛陳了一臉。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透亮,心珠還是上路了。
她早早地起來收拾好客房,然後走出房門,凝視了一眼薛定之所住的房間,對著那裡拜了拜,然後垮著一個簡單的包袱,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離開的路途。
晨曦熹微,小巷清幽,心珠纖秀的身影在迷濛的曙色中漸行漸遠。薛定之一直站在窗前默默地目送著她,終於,她的身影在眼中消失成了一個模糊的點後,他才回轉過身,揀起桌上的紅葉,凝視著出起神來。
如果,御河溝的水每天都載著東西飄流,那麼為何單單是他撈到這片葉子呢?如果,每個人來到世界上都是匆匆過客,有些人與之擦肩轉身就會忘記,有些人與之邂逅一眼就會牢記一輩子,那麼眼前的這個背影,到底又是屬於哪一種呢?
剎那間,有風從窗外灌了進來,窗門被風吹得一開一闔,片刻功夫,又細又長的雨絲隨之飄了進來。薛定之驀然抬眼,暗叫一聲‘糟糕’,趕緊揣好紅葉,起身揀起一把油紙傘朝樓下跑了出去。
京都城內儘管秋雨綿綿,但隨著早起人們的增多,小販和行人也越來越如穿梭之鯽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繁華富麗的街景像一卷畫般呈呈鋪展開來。
心珠在街市裡慢慢地走著,冰涼的雨絲一點點落在她的額上眉間,輕輕的、柔柔的,像誰的一隻手在上面輕輕撫摸。她抬頭觀望著整個街上,入眼處,從街頭到巷尾,人流無不熙攘忙碌,賣包子的在對招呼客人,賣麵湯的在滿頭大汗的擀麵杖,挑著膽子賣糖葫蘆的正笑嘻嘻地接過銅板,不管是誰,他們的面孔都洋溢著對生活熱情和希望的笑意,而大千世界裡,唯獨心珠的眼睛看上去那麼茫然無措,不辨去路。
她的歸宿又在哪呢?
在宮中,她是個有品級的小小女官,可是出了宮,她又能做什麼呢?在這個世間上,稍稍有體面出生的女子,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那些地位低下的藝人和妓/女,誰會出來拋頭露面呢?
“我不相信,我有手有腳的,真的就會把自己餓死!”心珠一橫心,打定了注意,決定向一個富麗堂皇的酒樓走去:
“請問,你們這裡要招洗碗的女工嗎?”
“不招了,滿了。”管事的雙手環胸,動動嘴皮都覺不耐煩。
心珠還不死心:“那跑堂的呢?請問老闆,您們這裡要招跑堂的嗎?”
“有毛病啊?誰見過酒樓用跑堂的女人?”
“那你們還招不招…”
“不招不招,你走吧,我們這裡什麼都不招…哎呀,劉二爺您大駕光臨,這邊請,這邊請,雅座早就給您留好了。”
心珠看著自顧招呼客人的管事,無奈低下頭,悻悻地離開酒樓。
快到中午了,肚子越來越餓,心珠跑了好幾個地方,所有的酒樓商店都嫌她是個女人而不用她。最後心珠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自己去找活兒的都是大商樓才被趕了出來,那麼,我何不去找找那些小的酒館呢?
“哎呀,姑娘要到這裡幫工?!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剛進一間小酒館,老闆想也沒想爽快答應,心珠沒想到這麼順利,欣喜若狂:“真的嗎?老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說著,她挽起袖子,動作麻利地走到一個大木盆前蹲著開始洗起碗來。
剛洗了一個碗,酒館老闆趕緊將她拉了起來:“喂喂喂,姑娘,快起來,起來,誰讓你幹這活了?”
心珠放下碗,抖了抖手上的水,茫然問道:“那請問老闆,我、我不洗碗,能幹什麼呢?”
“嘿嘿,你呀,不用洗碗,只將這些酒和菜端過去,好好做個女招待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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