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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是一個區別於世上的其他庸俗女子,視榮華名利為糞土的人對嗎?”劉子毓手支著下巴,語氣充滿了冷嘲。
“不。奴婢有貪念、也有物慾。”柔止急忙搖頭,目光急切地看著劉子毓的眼睛:“而且,奴婢從未覺得心存某些物慾就是件可恥的事情!殿下,奴婢想表達的是,若非奴婢能力之內得到的東西,奴婢即便擁有了,也不會覺得心安和踏實。”
“你不安心?不踏實?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奴婢命薄,殿下。”她依舊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奴婢知道自己的長短,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知道一根竹竿怎麼也不可能攀上高空,而最最主要的是,奴婢懂得什麼是…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劉子毓深黑的瞳仁緊鎖著柔止,忽然別過眼,笑了起來,“好一個‘安分守己’啊!真是一個既死板又不可愛的女孩兒,丫頭,你要知道,也許有的人活到一輩子,還不知道這安分守己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呢…好了,你起來吧,本王想,你的這番回答,已經代替了本王要告訴你的答案。”
“…?”
柔止怔住,似乎還沒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劉子毓也不看她,只低眉斂眼笑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鳳儀宮,當時,你不顧危險,在皇后面前幫本王撒了個小謊,那時候的本王,以為這不過是一名小宮女在我面前耍的一點手段,想博得本王的注意力罷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你在本王的壽宴上時,居然不怕死的和萬國公那樣的權貴頂嘴,甚至以命抗爭。嗬,而今兒個晚上你更是了得啊,明明認得本王,卻又偏偏裝作不認識、像見了鬼一樣跑開……你說,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也是那種刁滑奸詐、豬卑狗險之輩的話,那麼,就當本王賭輸了一次吧。”
他淡淡說著,完全一副風輕雲淡的口吻,柔止驚訝地抬起頭,原來,這便是他相信自己的原因!
她是該感謝他對自己的抬愛和信任,還是感謝他的另眼相看呢?柔止微微抿了抿唇角,心中滋味難辨。
“不過,也許還有另一層原因吧…”
忽然,劉子毓又意味悠長地嘆了口氣,柔止看著他,好奇地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然而,劉子毓卻眼望窗外,什麼都不說了。安靜的月色,轆轆而響的只有車輪碾過御道的聲音,像是想起了一種久遠而輕飄的舊時光,劉子毓的視線變得有些恍惚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華和星辰,不知不覺中,烏黑幽深的瞳仁倒映出一張臉,一個女孩兒的臉…
對於柔止來講,這天實在是一個既不平又不靜的上元之夜,因為她不僅出了宮,不僅遇見了成王和那名書生,回到皇宮之後,柔止萬萬猜不到,就是從這個夜晚開始,上天又讓她的宮女生涯發生了好大一次轉折。而這種轉折,既有意想不到的驚奇和收穫,又出其不意地給她帶來另一種痛苦和悲傷。
還是先說說驚喜的事吧。
尚服局的西配殿有一間庫房,那裡專門放著織造局新送上的各種錦緞和布匹,庫房很大,平時都是由司衣房的幾名老宮女輪流看管,然而,就在柔止剛下了馬車,一路回到尚服局的時候,遠遠地,她看見一股烏黑濃烈的煙霧從庫房傳了過來,而且,她還聞到空氣中一股濃烈的焦臭味。
“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柔止一把拽住正氣踹吁吁跑個不停的小宮女,聲音急切地問。
“姑姑,好可怕,不知什麼原因衣料庫走水了!哦,對了,你們司飾房的陳姑姑好像也在裡面,您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柔止大吃一驚,走水?陳姑姑?姑姑也在裡面?她甩了甩頭,不忘保持一絲清醒:“衣料庫不是都由司衣房的人專門看守嗎?為什麼姑姑會在裡面,你快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好像、好像她是為了進去救一個孩子還是什麼原因,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了…姑姑,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小的得趕緊去提水,就不多說了…”
小宮女說完,提著水桶飛也似地跑了,柔止略一愣怔,也拔腿就向失火的庫房衝去。
然而,一到了現場,只見濃煙瀰漫,火舌舔舐著屋頂越竄越高,一時間,敲鑼的,提水的、撲火的,你嚷我喊,你推我趕,扯嗓嚎喊的叫聲就像一鍋剛沸騰的熱粥。柔止倉皇四周,正要開口詢問,忽然,有司飾房的內人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說:“薛典飾,薛典飾,你可回來了,不論我怎麼勸阻姑姑她都不聽,現在、現在可怎麼辦?怎麼辦?”
柔止聽後,猛地抬起頭,入眼處,正好一件湖綠色的衣物在失火的窗門邊不斷搖晃,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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