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呼吸都快停止了。
天吶,到底是怎麼了她會跳《西洲曲》,會心軟地答應別人的請求幫個小忙,可是現在,她…到底是碰見了什麼樣的爛事兒?
四周開始轟然起來,最後,傻瓜二皇子劉子信鼓著腮幫子,乾脆用玉著敲起面前的杯盤不滿地催促起來,“咦,怎麼還不脫呀?我要看脫衣服,脫衣服,脫衣服…”
聽得這道聲音,其他一些紈絝貴胄子弟也開始公然調笑起來:“哈哈哈,難得大將軍如此賞臉,咦,你們怎麼還不脫,沒聽見大將軍的吩咐嗎?”“…哈哈哈,沒想到成王殿下今日壽宴,咱們還有這等眼福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放/蕩的鬨笑聲瀰漫了整個殿廳,舞女們聽得頭皮發麻,一個個低垂下頭,渾身僵立,不知所措,就連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
柔止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突然,她的心劇烈一顫,想到什麼似地,猛地抬起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直直膠注在正對面的劉子毓身上。
他是這宴會的主要角色,是這寶月閣內地位最高、最有權利的一位皇子,而且,他還是東朝的準太子殿下!如果說這位國公爺是別人得罪不起的皇室權貴,那麼,如今在這樣難堪的場面境地之中,唯一能為她們這些宮女解困脫圍的,不就只有他了麼?!
是的,只有他。
柔止一動不動地看著劉子毓,烏黑閃爍的眼眸中,有希望,有求助,有渴望…當然,還有一絲莫可名狀的期待。
時間,在沙漏聲中緩緩而逝。
然而,她越是這樣看著他,眼中的眸光卻越來越…失望。
如此淡漠的神情,如此不顯溫度的眼睛,很遺憾地,劉子毓顯然是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只是事不關己地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盞,低眉斂目,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燭光照著他衣領上那圈蓬蓬鬆鬆的雪白貂尾,他的那張臉,看起來越發如寒冰般涼薄透明,甚至,還讓人感到一種透心徹骨的恐懼!
柔止心中一冷,渾身如墜千年冰窖!
“脫呀,怎麼還不脫呀…”
四周的轟然催促和放蕩狎笑越來越大聲,萬國公勾動唇角,習慣性地眯起酒醉的雙眼輕視著臺上的舞女,旁邊火爐裡的火在熊熊燒著,紅光將他張扭曲的五官映照得猙獰而恐怖。柔止呆呆地站在舞女們當中,雖然整個身子一動不動,可是她的眼睛在一一巡視著那些咄咄逼人的權貴們時,猛然間,一腔怒火從眼底迸射了出來:
多麼醜陋而渾濁的皇宮,多麼衣冠楚楚的一群皇室貴胄,陡然之間,眼前這華貴奢靡的宮樓殿宇竟然和地獄沒什麼兩樣!她抬起頭,對著殿頂的天花藻井深吸了口氣,然後大踏步上前兩步,抬高下巴,向那些人一字一頓道:
“我們是宮女,不是女支女!就算是女支女,她們也不會被人作踐到這種地步!”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霎時間,笑聲退卻,氣氛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劉子毓抬眸一怔,輕眯起眼,帶著一種複雜難辨的目光審視著柔止,正當託著腮,就要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名舞女時,這個時候,明瑟站了起來。“殿下…”明瑟拱了拱手,正向劉子毓說些什麼,突然,又一陣輕狂的大笑阻斷了他將要說的話:
“宮女?妓0女?”
萬國公翻了一下眼皮,一邊把玩酒杯,一邊醉兮兮咧嘴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在本國公的眼裡,你們這些宮女,簡直比妓0女還不如呢!”說著,他瞄了眼劉子毓,故意高聲道:“像你們這些女人,身上長著的,那可都是世界上最下賤最沒氣兒的骨頭!就算換一層皮,也脫不了你們身份下賤的事實…”
雖是醉酒的話,但是這話中的意思在清晰明顯不過,這位國公爺罵的雖是柔止,實際是在嘲諷成王的身世,因為,三皇子劉子毓不就是一名宮女所生的孩子嗎?因此,此話一出,那些貴胄子弟統統將戰戰兢兢的目光轉移到劉子毓臉上,他們在等著看,面對這樣含沙身影的挑釁,他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沒想到的是,劉子毓卻是事不關己似地執起酒壺,竟然悠悠閒閒自斟自飲起來,對於萬國公如此恣意放肆的挑釁,彷彿絲毫沒聽見,也不在乎。
好一個窩囊無可欺的三皇子!眾人心中暗暗嘲笑。
“我們不是賤人!也絕不卑賤!”
極力維護尊嚴的勇氣戰勝了心中的一切恐懼,這個時候,面對這樣的侮辱,柔止不顧旁邊有人在扯著她的衣袖,只將兩道憤恨的眼睛大膽地盯著萬國公,表情不卑不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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