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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絲竹之音悠悠揚揚,她的腰身看起來如此柔韌,動作和身形看起來又是那麼優美流暢,而且,就連整個氣韻和眼神也一點都不遜於其他受過專業訓練的舞女。當一曲舞畢,不僅一旁的盧掌樂,就連其他舞女們也抑制不住地拍手笑道:“跳得真好,薛典飾,你以前可曾學過這支舞曲嗎?”
盧掌樂走上前,捏了一把柔止的臉蛋:“我說薛典飾,您一個司飾司的內人怎麼也會跳這麼複雜的曲子?乾脆你直接到我們司樂坊,我封你做個領舞怎麼樣?”
“怎麼?就許你們司樂坊的人跳舞,其他司的內人就不會了嗎?”頓了頓,柔止才又笑著擺手道:“好了好了,老實說吧,這《西洲曲》是我以前在清逸園的時候和一個領班嬤嬤學的,除了這一支呀,要問別的,呵,我可還真不會了。”
她說的這話不假,誰能想到,那個在清逸園幹著粗活的老宮婢鄭宮女,會是曾經司樂坊響噹噹的大美人兒呢?
“臭丫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證明你有的確有這方面的天賦和才華是不是?所以我說呀,你乾脆到我們司樂坊來好了…”就這樣,盧掌樂又和柔止開了會兒玩笑,直到有人提醒成王壽宴快要開始了,柔止這才作別告辭。
然而,就在她剛要邁出大廳門檻的時候,忽然,身後不防備傳來一宮女尖聲叫喚:“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出事了,柔止聽得聲音,急忙回過頭,但見人群簇擁中,一名舞女突然暈闕在地上,旁人怎麼搖都搖不醒。
第26章 受辱
成王壽宴,按禮儀制度,除了皇帝皇后以及其他妃嬪不來參加,一些王公貴胄都要來的。不過,饒是如此,作為慶賀三皇子回京後的第一個生辰,此次筵席還是辦當相當熱鬧的。因為,此次壽宴,還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這個角色是誰呢?
燈燭璀璨的寶月閣內,絲竹鳴瑟,位於成王次座的宴席臺上,一張稜角分明的五官顯得格外顯眼和突出。這張五官的主人穿著一襲黑色的禦寒大氅,衣領端罩圍著一圈紫色的貂毛讓他看起來渾身貴氣,儀表堂堂。雖然四十左右的年紀,卻也並不顯老。不過,燭光映襯著那張迸發出怒氣的臉,他的眼睛居然給人一種鷹隼般的狠厲。此時此刻,他手中正使勁捏著一盞碧色的翡翠酒盞,唇角緊抿,面色鐵青,兩眼死死盯住殿南舞臺上正在唱戲的幾名優伶,從他的表情和神態看,顯是胸中的怒氣忍耐到了極限。
劉子毓南向而坐,目光淡淡地朝此人掃了一眼,唇畔逸出一絲冷笑後,隨後順著他的視線朝舞臺瞧去。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君不見蟾宮折桂者,不是交結縉紳朝臣博高位,就是賄賣作弊通關節,君不見無門無路貢生者…”
但見臺上一名清秀俊美的小生正甩動水袖,用聲調優美洪亮的崑腔唱著曲詞。然而,唱著唱著,突然,又有一名頭戴綠盔、手持佩劍的淨角從帷幕中走了出來。那淨角身軀高大,相貌可畏,一身紫色蟒袍,腰懸青龍劍,整個臉被白麵的油彩塗抹得面目全非,從他的扮相看去,儼然一個反面的武士模樣。
武士怒氣衝衝地瞪著小生,就在準備揮動利劍,向這位小生砍去時,劉子毓心中登時怔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扭轉過頭,再次朝方才那名黑氅錦袍男子瞥去。
像!實在是太像!臺上的白麵淨角和眼前這位勇猛大將軍、兼本朝的萬國公實在是有著惟妙惟肖的氣勢和神韻!
有些意思。
看著萬國公早已扭曲成一團的五官,劉子毓扯了扯唇角,側目朝侍奉在身旁的內臣馮德譽低聲吩咐道:“你去將宴會的戲單拿給本王看看,我到要看看,這折戲唱的到底是哪一齣?”
“是。”
這出戏唱的應該是《單刀會》,然而,當劉子毓接過馮德譽手中的戲單,再看了看舞臺上這一生一淨的表演時,不禁心中開始起了疑惑,再次吩咐道:“乾脆你現在悄悄的去後臺向戲班的班主打聽打聽,這臺上的兩個人到底有何來歷?呵,怎麼好好的一個《單刀會》,偏偏改成‘將軍令’了呢?”。
“是,奴才這就去。”馮德譽轉目瞥了眼四周,弓著身,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這個時候,戲結束了,大紅的帷幕拉了又開,接著,另外一種悅耳輕快的絲竹之聲響了起來。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
西洲在何處?西槳橋頭渡。
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