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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瞻仰皇后娘娘的鳳儀姿容,此時此刻,她不敢去看那些佈置在寢宮裡的華麗宮燈,不敢去看那些嵌珠鑲玉的玲瓏擺件,不敢去看那些用珊瑚瑪瑙裝飾的美麗盆景…她只有低垂著頭,看自己足下的影子映在光滑如鏡的玉石地板上,朦朧得就像是在做夢…
“前兒用了你說的方子,本宮的髮質果然是好多了,陳內人,你說本宮該怎麼獎賞你呢?”
皇后的頭髮如絲緞般垂至腰際,她微微一笑,輕輕揀起妝奩旁的一朵新摘牡丹,對著銅鏡,拿在鬢邊比了比。陳司飾一邊用篦子輕輕地給她篦頭髮,一邊恭敬笑道:“是娘娘天生好髮質,奴婢不敢邀賞。”
陳司飾並不是個多話討巧的人,這也是皇后滿意她的一點,皇后揚起唇角,對著銅鏡點了點頭,正要問今天梳哪種髮髻好,忽然,一名太監畢恭畢敬走了過來。
“什麼事?”
“娘娘…”太監行過禮,起身在皇后身邊附耳說了一番,皇后聽完,眉毛一皺,“他真的去了掖庭宮?”,太監恭敬地應了聲“是”,皇后不高興地搖了搖頭,擺手道:“去吧,本宮知道了。”太監應聲,躬著身子走了。隨後,皇后輕抬起頭,對著銅鏡裡的陳司飾優雅一笑,說道:“前兒本宮看你為李美人梳的那華盛髻很好看,要不今天你也給本宮梳那種高聳的髮式吧。”
陳司飾一愣,微微笑說:“回娘娘,李美人身材嬌小,個子不高,所以奴婢才為她梳那種高聳的髮髻以增其修長之感。但是娘娘就不同了,娘娘身材高挑婀娜,即使不梳高聳的髮髻也能自帶飄飄御風之態,所以奴婢認為,還是牡丹髻這樣的平髻比較適合娘娘一些。”
“你倒是老實得很吶!”皇后笑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明明就是說本宮梳華盛髻不好看,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誇讚本宮了?”
“娘娘哪裡的話,奴婢不敢。”陳司飾一邊挽著手中的青絲,一邊不好意思笑道。
皇后拿著一個掐絲小把鏡左右照著,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聽說再過不久,你們尚服局又有一次內人比賽,這次和你競選局正的司飾是哪一個?”
“回娘娘,是永和宮的徐司飾。”
“永和宮?”皇后冷笑了一聲,照著鏡子問,“有多少把握能贏?”
陳司飾停下手中的動作,躬身回答,“回娘娘,奴婢、奴婢並沒有把握。”
“不行,一定要有把握!”皇后放下把鏡,語氣突地拔高,帶著一絲不容辯駁的氣勢,嚇得一直在旁觀看的柔止身子一顫,險些將手中的頭油罐打翻在地。皇后似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遂側過臉,放緩語氣微笑道:“陳內人,本宮相信你的實力,知道嗎?”
“是。”
陳司飾垂首應著,心中苦笑不迭,誰都知道,鳳儀殿的明皇后和永和宮的萬貴妃共同操控著內廷的六局二十四司,這二人在後宮的爭鬥,不壓於前朝的政治傾軋,而且,在這盤爭執不下的對弈之中,多掌控一個尚宮局,就多為自己增添一份勝算和籌謀。
可是,自己真的要成為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捲入她們爭鬥的漩渦中嗎?
大家正各懷心思想著,忽然,殿門外一聲太監託得長長的嗓音傳來:“成王殿下到——”
成王殿下?一旁的柔止不禁好奇地抬起頭,這個成王,不就是采薇信中提到的三皇子嗎?
雖來宮裡沒多時,但關於這位成王殿下的傳聞她早就聽說過了。據說成王是睿宗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太皇太后過世後,他便以皇后養子的身份自請去很遠的興京陵為太后守陵,守了六年,現在是剛回來不久,真不知道,他是否是傳聞中生得那麼俊美?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頃刻,只聽一陣靴子響動,隨後,珠簾被打起,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身穿石青色暗團龍織錦袍,腰束玉環絲絛,面色沉靜,舉止端雅,當他一出現在柔止視線中,柔止心中不由‘啊’的一聲,險些叫出聲來。
原來昨天在掖庭宮路過的那個人,就是所謂的三皇子…
“兒臣給母后請安。”劉子毓朝皇后躬身行了個禮,輕輕抬起頭,對於旁邊打量他的柔止,根本不甚在意。
“今兒來得倒早,倒難為你有這個孝心。”皇后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他一眼:“本宮聽說,你昨兒個去了趟掖庭中宮?可有這樣的事?”
“回母后,兒臣只是因為射獵的時候,路過那…”
“跟你的馮德譽呢?叫他進來。”不待劉子毓說完,皇后卻先聲奪人。
柔止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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