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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子也都面上愕然,弄不清狀況。臺上的新人也怔了怔。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到了善舞身上。
“皇妹有何高見?”喜臺上望舒眼裡有明顯的不悅,與上官家聯姻是父皇出於穩固他太子地位的考慮,如此一來自是給予了其他皇子甚至皇女重重一擊。
善舞眼裡隱有一絲光芒,又冷又厲,“小舞聽聞上官小姐與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大人家的公子幼有婚約,民間從來看重婚約,我大宸向來重國本尊民意,豈可以皇子之尊奪臣子之妻?”
朝臣賓客中頓起喧譁。喜臺上的人臉色愈加難看,善舞氣勢愈盛。
上官廑從貴賓中出列,跪向高臺,額上汗滴未乾,“啟稟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與公主殿下,臣與沈大人早年口頭上確提過兩家結親之事,然而一直未有過正式約定,也未曾定親!”
“有沒有正式約定只有你們知道,然而本宮所知的是,上官小姐與沈公子早有定情之物!”善舞不理眾人的喧譁,將手中一物伸到上官廑跟前,“上官大人,這可是上官小姐自幼便帶著的玉佩?”
上官廑猛地一震,額頭冷汗涔涔,“……是。”
臺上的上官那顏見到善舞手中的玉佩後,大為訝異,她的玉佩何時竟到了善舞手中?
善舞再將手中玉佩舉起示眾,“經過上官大人確認,此枚刻有‘修’字的玉佩正是上官小姐之物。本宮與沈公子在仙韶院有同窗之誼,因此知曉沈公子同樣有一枚刻有‘顏’字的玉佩,不錯的話,請沈公子出示!”
她看向貴賓中的幾位宰相身後,沈宜修猶豫著出列,看了看父親,知道父親不欲得罪中書令與太子一黨,但眼下為善舞所逼,似乎並無兩全之策。
他又猶豫著從脖子上取出玉佩,立即有宮女接過,呈於善舞。
帝后面色陰沉,朝官喧譁。此情此景,唯有澄清事由方可繼續婚儀。
“互相鐫刻對方的名字,果然是碧玉一對,難為沈公子還隨身戴著。”善舞將兩塊玉佩合在一處,神態嘲諷。
沈宜修清朗的面容頓顯窘態,目光不自覺仍朝上官那顏望去,眼裡各種情狀交織,神采複雜。
“不過是孩子們幼時玩樂之物,殿下未免小題大做了。”上官廑壓下重重難堪,不會輕易束手待斃地望向善舞。
“幼時玩樂之物?”善舞冷笑幾聲,舉著手中“罪證”,“將定情之物說是玩樂之物,我大宸右相當真會指鹿為馬……”
忽地,一道銀絲光芒劃破長空,貫過善舞手指間,一聲斷金碎玉的清脆聲響起。兩塊絕好的佩玉驀地破裂開來,碎片從善舞凝滯的手中墜落……【奇書網﹕。qisuu。】
眾人目光本都聚在她指間的佩玉上,變故陡生,所有目光都錯愕。
善舞沿著方才銀絲光芒的方向,抬頭看去——
修儀清容的上賓——大司樂俞懷風雲淡風輕地收了收袍袖,踏步出列,看都未看善舞一眼,徑自朝寒筠一禮後,凜然道:“既然上官大人與沈大人兩家並無婚約,就請陛下下令繼續婚儀,以免錯過吉時!”隻字不提什麼佩玉。
寒筠點頭,命司儀繼續儀式。
眾賓見這場婚禮雖有疑點,但前有中書令辯解,後有大司樂維護,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且慢!”善舞雖臉色泛青,但絕不這麼妥協。
寒筠就要動怒,皇后顧忌天威,勸他忍一時。
“皇妹還沒鬧夠?”望舒亦冷下了臉色,語聲極為冰冷。
上官那顏見那玉都碎成了無數片,因是自幼便帶著的,不是不心痛,但念及此玉的意義,也就只能作罷。眼神又不自覺飄向了俞懷風,黃昏的天際浮光躍動,籠在他身上,她看一眼,便覺刺得眼睛痛,眼裡水光又生。
“皇兄怎麼不問上官小姐的玉佩為何會在我這裡?”善舞眼裡閃過一絲冷笑與幸災樂禍,“當日在仙韶院時,小舞便知道沈公子與上官小姐各有一枚相應的玉佩,所以當我在宮外偶得此玉時十分震驚,輾轉查訪,才知此玉是從京都著名的章臺醉仙樓流出。”
說完,她滿意地瞧著朝臣賓客們臉上各異的神色。
雖知這場婚禮是朝政聯姻,望舒還是忍不住神色陰沉地凝視向咫尺的新娘。上官那顏臉色更是不好看,在望舒的注視下,她感覺到一種莫大的羞辱。無論臺上還是臺下,審視與某些不屑的目光匯成一片汪洋將她淹沒。
第55章 千觴一醉
提到“醉仙樓”,當場諸人不知曉的沒有幾個。帝都奢靡之地,男風不可謂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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