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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傷口,他蜷縮在牆角,咬著牙,不去呻吟。許暖檢視過他的傷口,猩紅、猙獰,有的地方已經生了凍瘡,連成了一片。他的下嘴唇也被撕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直綿延到下巴。許暖看著看著就眼睛發酸,眼眶慢慢地變紅,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趙小熊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許暖,努力地笑了笑,顫抖著受傷的嘴唇,說,對……不起啊,都怪我不小心摔壞了腿……我明明答應過你的,這次發工資,咱們就租個小屋子住,不再住這種爛尾樓了的……唉,都怪我沒用啊。還讓你們……捱餓。
趙小熊張著嘴巴喃喃著,不小心扯痛了下嘴唇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卻不得不掩飾著,對著許暖用力地笑。
許暖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落在趙小熊的傷口上,鹹澀的淚水弄痛了趙小熊,他的手緊縮了一下,又努力地抬起手,想給許暖擦眼淚,可是看到自己滿手的皸裂和滿是汙泥的指甲,他又害羞地將手縮了回來——這麼多年,許暖在他的心裡,一直如一朵淨白的蓮花,悄然盛開著,哪怕她深陷在汙泥裡,他卻一直視她為珍寶。
最後,他只能這樣默默地望著她,努力地笑,讓她放心。他忍著痛,說,傻瓜,我不疼的。真的不痛啊。
可是嘴唇開合之間的那種被撕裂的巨大疼痛,將他的眼淚給逼了出來。他卻努力地想咧著嘴巴笑給許暖看。
許暖顫抖著手捂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再開口,自己的眼淚不住地掉下來。
風雨如晦的城市,她和他相依為命。
同分一個烤紅薯,同吃一份盒飯,同喝一杯水。
那天夜裡,十九歲的許暖忍著嘔吐,將那隻狼犬剝皮、清洗、剖出內臟……那一刻,它是他們救命的餐。
在這之前,許暖和所有女孩一樣,很喜歡小動物。
以前,孟古的家裡,就養過一隻大黃狗,孟古喊它阿黃。阿黃的“工作”很忙,不是跟著孟古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就是和隔壁的一隻名叫小黑的狗一起去鄰村找別的狗“串門”。偶爾,許暖去桃花寨子的河邊洗衣服的時候,阿黃也會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一同跟在許暖身後的,還有孟古的傻小叔,那個眉目如畫的英俊傻瓜少年——孟謹誠。
傻傻的謹城小叔。壞壞的孟古哥哥。“工作”忙碌的阿黃。
這曾經是許暖十六歲之前,生活裡最重要最重要的部分。
可是,十六歲之後,一次命運的突變,使得許暖不得不跟著趙小熊,逃離了桃花寨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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