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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挖我的墳了?”我背後炸起一片毛,感覺頗有些怪異。
這貨不傷春悲秋也就罷了,雖然是想尋我,但直接挖人家墳這種事……真是很有曲徽的風格。
“那……”我忍不住又道,“那在石橋上……你早知道……”
“石橋上倒真是偶遇罷了。”曲徽垂下眼睫毛,溫言道,“我雖知道百萬在此,亦清楚你的模樣,聽旁人說盡過去之事,但……”
但,那些曾刻骨銘心的種種,他根本不再記得。
我瞭然地點點頭,心中一點一點寒涼下去。
大約是我的面色失落得太過明顯,曲徽忍不住失笑:“莫非百萬以為,我先下仍是想不起麼?”
“啊?”我沒反應過來,“可是……”
“你當知道我的記性是極好的。”他頓了頓道,“直到昨晚……”
我忍不住漲紅了臉,“昨晚可以略過不說。”
“好吧……”曲徽彎起嘴角,“我徹夜未眠,只在一旁瞧著你,心中覺得……我大約當真這般愛過一個姑娘。不然怎麼會記起那些旁枝末節,她喜歡做的菜,她說話的聲音,她執念的種種,她笑起來的模樣……”
我怔住了。
“否則……怎麼會只想起那些過往,便會覺得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他語氣是一貫的溫淡,目光亦是幽深烏暗,一如我過去最熟悉的模樣,溫潤,孤傲,聰明且強大。
這便是我奮不顧身傾心戀慕的人,他就站在我面前,我活著,他亦好端端的,且沒有忘了我。
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呢?
這感覺似歡喜,似委屈,湧上心頭卻不知如何發洩。我張了張口,半晌只說出一句:“可還疼麼?”
“與百萬代我所受的苦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曲徽執了我的手,指間掠過我掌心的傷口,放到唇畔輕輕一吻。我鼻間一酸,淚眼朦朧地喚了一聲“曲徽”便撲到他懷裡,只覺人生此刻方得圓滿,卻又幸福得不似真實。
曲徽一手攬住我,另一手向後拂去,房門便咣噹一聲關上了。
我兩隻光溜溜的胳膊環著他的脖頸,仍未覺得有甚不對,只是哽咽道:“我好想你。”
他彎起嘴角卻未回答,又將我抱回桌旁。我對他這副不聲不響的態度甚不滿意,只將他摟得更緊了些,湊上前明知故問道:“你都不想我麼?”
曲徽微微撤開身子,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慢條斯理地瞧了一遍,我炸了無數的毛,方才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不對勁兒,剛剛還裹在身上的被褥,早在我撲進他懷裡時便掉了個徹底,是以我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均是赤裸裸的。
……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赤裸裸的告白!
讓我死吧……
“百萬莫急。”他欺身上前,笑得別有深意,“這就告訴你……有多想。”
(3)
窗外清晨早,屋內春光濃。
被褥在方桌上舒展開,筆墨紙硯稀里嘩啦掉了一地。曲徽只披了貼身的中衣,我偎在他懷裡,額間泛起一層薄薄的汗,轉眼瞟到方才不小心碰碎的青花瓷瓶,肉疼的同時又有點羞赧,雖然昨晚我與曲徽已然有了夫妻之實,然現在怎麼說也是大白天,這也有點……忒激烈了些。
我將曲徽的外衫披在身上,剛剛起身,便聽院子裡有個聲音道:“公子,我這便回去了,你可在書房麼?”
說時遲那時快,我蹦起身來便要躲藏,誰知曲徽長臂一伸,將我攔腰摟在懷裡。同時門便被推開了,一個黃色的影子躥了進來,晃著尾巴圍著桌子不停地轉圈。
蘇灼灼與數個家丁在門口愣住了。
我二人衣衫不整地臥在案上,屋內畫作亂成一片,很有些紙醉金迷的氣息,大抵不用聯想都知道方才做了甚。
“啊呀!”家丁甲怒道,“好個曲氏,以為你不過是個做餛飩的……”
家丁乙立時接上:“居然趁機染指我家主人!”
“還是在書房!”
“不怕先夫人有靈怪罪嗎?”
“這個……”我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是那個先夫人。”
……
蘇灼灼後退一步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你是人……是鬼?”
曲徽支起身來,中衣滑落半數,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眼見蘇灼灼眼睛都直了,我頗小心眼地向他靠了靠,擋住大片春光。
“師姐稍待。”曲徽彎起唇角,“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