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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得很徹底,反倒是蘇灼灼瞪起美目,只是礙著師父在旁,也不敢太過放肆。
她先將婚約承給瞿簡,老頭兒瞥了一眼,冷哼一聲,算作看過了。蘇灼灼復又拿起來瞧了半晌,面色陰晴不定。我便在一旁等著,只不過薄薄一張紙,就不信她能看出花兒來。
“此生敬愛,百年如一……”蘇灼灼喃喃道,我瞧見她的神色有些慼慼,然轉而抬眼看向我,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狡黠,我心中咯噔一下,便想上前去,她亦向我走過來,側身將婚約遞給我。
“師父既看完了,那便還給你罷。”
然還未等我伸手拿到,蘇灼灼便鬆了手,身後陡然颳起一陣風,將那婚約旋起,打著轉兒便飄出了窗子,落進了外面的池塘中,眼見便被池水沒溼了。
我瞧了一眼她身後的瞿簡,老頭兒仍悠然的品賞字畫,彷彿完全不知發生了甚麼。可是初冬天氣之涼,為何就忽然開了窗子,那一陣奇怪的風,當真不是高明內功的聚力成氣之法麼?
原來這二人打的是這個主意,毀去婚約,再伺機讓曲徵翻臉不認?我默默的抽了抽嘴角,旁人大約都覺得是我纏上曲徵的,只是也把他想得太簡單了些,若他當真想翻臉不認,我還會站在這裡麼。
“哎呀。”蘇灼灼輕輕嘆了一聲,眼中似有得色:“金姑娘真是不小心,這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將她和俞兮比了比,愈發覺得她這點小心思真是嬌憨可愛,連瞿簡這老頭兒都跟著胡鬧。
半晌待蘇灼灼得意夠了,我也彎起一個笑,從懷中掏出剛剛習作的一摞婚約:“無妨,我這有的是。”
……
蘇灼灼看著我牙齒磨得咯咯響。
“你既知我與真經之事,便該知曲徵為何要娶我。”我懶得跟她拐彎抹角,直接道:“有這功夫做無用的,不如去勸曲徵放棄他想要的。”
蘇灼灼哼道:“可你的經文是假的。”
原來她已知曉此事,想來瞿簡是不捨得瞞她的,整個瞿門知道璞元假經一事的大約也就他三人。我聳聳肩:“那你便更要去問你的好公子了,他那人心眼忒多,我怎知他打的是甚主意。”
我說罷,剛想瀟灑的轉身,便聽身後一個聲音沉道:“若我既要真經,又不想你嫁與曲徵呢。”
瞿簡終於放下了那套字畫,然目光仍然沒有看向我。我瞅著他握了拳頭,努力按捺一直以來的不爽,只可惜最後還是沒控制住。
“瞿門主,說話之時可否看著人。”我慢悠悠的道:“莫非你有眼疾麼?”
☆、30章
蘇灼灼怒道:“金甚好你放肆;竟敢在我師父面前——”
她心中對師父敬畏;話說了半句就氣得語塞。瞿簡終於冷冷向我看來;我被這目光瞧得背後炸了一層又一層的毛;然心裡雖虛面上亦不肯示弱的瞪回去。武功好輩分高就了不起咩?若不是瞧你是曲徵的師父,我還有更難聽的沒說呢。
“既然你老人家不樂意搭理我,那姑娘我也不稀罕搭理你。”我哼了一聲轉過身:“以後大家誰都別瞅誰;各自清淨大吉大利。”
說罷我便推門而出,不理蘇灼灼在後面罵了甚;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暢快。
其實後來想想;瞿簡沒把我轟出瞿門真是相當客氣,然他一代武林宗師前輩,自不能在面上與我這小丫頭計較;大約只能在心裡恨得罵娘。
接下來的幾日算是相安無事;我一不與他們一同用膳,二怕蘇灼灼俞兮尋我的麻煩,是以也很少出伙房院子。晉安顏匆匆見過我一面之後便迴風雲莊了,要籌備參加武湖會等事宜,唯一能說上話的曲徵和白翎楓也很少到伙房院子裡來,而花姐芊芊亦不肯讓我幫忙做事,只讓我在坐床上歇著。
於是待我覺著屁股都坐大了一圈的時候,發現自己很是懷念與宋澗山一起扯皮的時日,他曾說想找他可以用那個暗號,雖不知是不是真的那麼靈,但起碼可以一試。我從伙房拿了塊炭灰,尋了塊平整的石頭畫了那個圖案,悄悄放在院中的牆根處,滿懷希望的等著不是公的從天而降。
只是又盯了兩天,我卻連根宋澗山的毛都沒見到,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憤怒的到院子裡打了一套羅漢拳法,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後扯著嗓子嚎叫:“好沒勁啊啊啊啊啊——”
芊芊正要出去採備,瞧我百無聊賴的模樣,便拐了個彎到我面前:“要不金姑娘同我一起去市集罷。”
我立時活了過來:“好啊!我幫你提籃子!”
“金姑娘到底是客人。”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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