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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曲徵笑意不減:“這東西,是你想要給我吃的麼?”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是我自己想吃!一點也不會給你的!”
……
“這樣啊。”曲徵轉過身來:“不如我做給你吃,可好?”
“不,不必勞煩……”
“你為我翻山越嶺去採藥,”他溫言道:“我只為你熬一碗湯,算不得勞煩。”
……
不知身心健全的年輕女子吃了虎鞭會不會慾火焚身而死。
於是我只能寄希望於曲徵的廚藝,最好爛得不能再爛,這樣我還可以用“難喝”這個理由拒吃。
可惜他端出來的湯碗香氣四溢,我苦著臉接過來,非弓在一旁笑得幾乎快斷了氣。
曲徵看著我,容色溫潤,笑意清雅,我隱約瞧見了他的狐狸尾巴在身後甩得歡實,不由得嘆了口氣,這貨果然心裡一清二楚,只想尋我開心,然話已說出口去,我狠狠瞪了非弓一眼,仰脖就把虎鞭湯喝個精光。
“好喝!”我豪邁道:“非弓,要不要來一碗?”
非弓正樂得歡實,趕緊收了笑容肅道:“我充沛得緊,便不用了。不如阿徵也……”
曲徵只淡淡望了他一眼,便成功阻了他後半句話,轉而沉聲道:“你一夜未歸,可是遇到他們了麼。”
我不明所以,卻見非弓一怔,頓了半晌才回答,聲音頗有些苦澀:“果真……甚麼都瞞不過你。”
“既是如此,這裡便不能待了。”曲徵淡道:“此木血竭確是神物,我再換一次藥,今晚便可動身。”
他二人一問一答說得順暢,我卻聽了個雲裡霧裡,然身體裡已有一股熱浪燒來,只好佯裝鎮定的去院子裡吹冷風,順便幫小娥編竹筐。
一下午竹筐編下來,我心中燥熱已然平息。然小娥編了十四個,我卻只編了三,且都歪歪扭扭甚是難看,不由得有些赧然。非弓見了哈哈大笑,只說我編的竹筐倒貼銀兩才有人肯要。
我還未及還口,便聽王大娘遠遠的飄來一句:“第一次能編成型就不錯,百萬編了三個,已是很能幹了,若是能嫁入我們家……”
“她已跟阿徵訂了親。”非弓輕飄飄的道:“再說大娘,愛喝虎鞭湯的姑娘可不好養啊,嘖嘖。”
……
非弓你孃親的!
我正欲做出一副潑婦狀,便聽王大娘走出伙房與我笑道:“虎鞭有甚打緊,百萬,莫跟著這對斷袖了,從了我家阿牛才是正經。”
非弓臉黑了,我在一旁險些笑岔氣。然笑聲未歇,卻見他眸色一凜,道了句“有人來了”便提著那細長包裹翻身上了房頂,霎時不見蹤影。
我想起午時他與曲徵的對話,心中覺著不安,便偷偷揣了大娘家的小砍刀追出去。還未跑過幾戶人家,只見有村民驚恐的往回跑,嘴裡喊著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我心中不安更盛,遠遠瞧見非弓手中一杆通體漆黑的長槍,連纓絡都是黑色的,身姿迅捷威風凜凜,以一敵六也絲毫不見敗象。
我忽然意識到他經常扛著的那個細長包裹是甚麼了。
那幾人訓練有素,雖不敵非弓亦不亂陣腳,我覺著自己此時上去大約只能添亂,只好縮在那裡默默觀戰。
然不知何時,這六人之外竟多了一個素服女子,細瞧之下竟是我認識的,便是那風雲莊的晉安顏。她站在非弓身後,手中亦握了一杆槍,面色陰鬱非常,我瞧得心驚膽戰,立時奔過去揚聲道:“小心背後!”
非弓回過頭來,只看了晉安顏一眼,後半招便生生撤了,長槍旋了幾圈頓在原地。我暗道可惜,他明明佔盡優勢,怎地說收手便收手了……
“師妹。”他低聲道,目色沉穩,隱隱有些蒼涼。
師妹?想不到這二人竟還有這層關係……我撓了撓頭,可我怎未聽說……等等,師妹!他是晉安顏的師兄!那他豈不就是……
“百萬,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姓名麼?”非弓淡淡丟出幾個字,卻沒有看著我。
我哆嗦著手指:“你你你你……”
“我姓宋,字非弓,名澗山。”他斂了笑容:“我是宋澗山。”
☆、24離村
宋澗山!
那個竊取門派秘籍,且犯下弒師大罪的大奸大惡之徒麼?
我呆了半晌,想起自己還曾祝晉姑娘手刃宋澗山,恍然覺得有些可笑。我認識的非弓,英俊落拓瀟灑不羈,他能陪我上山為曲徵採藥,他能屈尊去送一個扭了腳的姑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