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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確然我留下的原因是慕秋,既然她走了,我亦沒有必要留在此處涉險。
可……
桃花樹下,曲徵悠然而立。我遠遠瞧去,正巧他揚眸看來,頓時雙目撞進一片漆黑幽暗,深不見底。
可不試試看,你卻怎知行與不行。
試著找回自己的記憶,試著挑戰從前不敢面對的一切未知。哪怕這代價是失去苦心隱忍的一切。
但那是我真正的,心之所向。
我唇畔漾起淺笑:“我不走。”
慕秋還未回答,我心中忽地想到一事,便壓低聲音道:“我在谷中遇了一個孩子,名叫小魚,是靖越山村寨的遺孤。你務必要帶他帶在身畔多加照顧,別讓旁人發現他的身份,這……許是與我過去有關的。”
曾經三年,我從不提與過去有關之事,也不積極的去想,是以慕秋很是驚奇,她亦知事關重大,點點頭叫我放心。
然瞧她神色仍是若有所思,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拉著她的手笑道:“你連洞房都與我說了,還有甚麼秘密的?”
慕秋卻不理我的打諢,似是下了決心,伏在我耳畔道:“我原本不想說,但既是與你過去有關,便不得不提。百萬……”
她的聲音極輕,似是出口便被吹散:“……那方翠竹帕子,是你的。”
我怔在原地。
桃源谷女眷車馬終於緩緩啟程,小魚站在慕秋的馬車外,一步三回頭的望我,谷中男子大多留下了,他顯然不解自己為何忽然被指名帶出谷去。
然此刻我卻無暇與他解釋,慕秋方才說,那方翠竹帕子,本就是她隨手拈來包瞭如意糕,原也想不到是誰的。後御臨風日問,她仔細回想,終於憶起那年我重傷將死,她替我整理衣衫時懷中掉出了這帕子,便順手拾起抹了血跡,回到鏢局便丟給下人,後來洗乾淨了大約做了襯布,哪知又有諸多來歷牽扯?
依了小魚的話,過去我孤身一人到那村寨,不是棄兒便是山野村婦,與桃源谷少谷主八竿子都打不到干係,可他又怎會日日捏著我的舊帕子,神色那叫一個陰鬱,彷彿我欠他十萬兩雪花白銀。
萬幸慕秋沒有告訴御臨風實話,可我便在他眼前,他又怎會只認帕子不認人呢?
正思緒紛亂間,有個聲音忽地在我旁邊淡道:“百萬去過小倌館麼?”
……
“那都是胡謅的。”我尷尬的瞥了一眼曲徵:“想正事呢,不要打岔。”
他卻未過問我說的正事是甚麼,只是微微一笑複道:“你對隱疾倒是甚懂。”
……
你孃親的,都說是胡謅了啊!
我猥瑣的笑了笑:“怎麼,難道你也有麼?”
答不出了罷,繼續撩閒啊?!
其實我二人相處,雖偶有親近,但大多止乎於禮,我只道曲徵雖詭計多端,但好歹是個君子,是以從不曾說過如此逾矩的言語。
熟料他溫雅一笑:“若我確是有,百萬可還要嫁與我麼。”
這下換我傻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過一會便反應過來,這貨如此說明顯是想擺脫我,連這不入流的藉口都說得出來,說陰險委實是抬舉他了,簡直不要臉!
我果斷深情款款的道:“當然,無論曲徵你是何種模樣,我都嫁你。”
曲徵淡淡瞧了我一眼,彎起嘴角沒有說話。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整座桃源谷似是都空了,我回到房中一番收拾,為防萬一便將璞元假經縫在新衫中,細軟能拿的都帶了。谷中弟子家丁全神戒備,從谷外三里處到撤退線路都有人嚴陣以待,空氣似乎都嚴肅起來。
然此刻最凝重的地方,莫過於大廳中沉默相對的四人。
說到四人,是因為除了御非,御臨風,黑白無常客外,我與曲徵嫌屋內沉悶,便在門外感受秋高氣爽。
良久,屋內傳來烏珏憂慮的聲音。
“九重幽宮下這九幽令,向來認錢不認人。桃源谷在江湖上怎說也是一方巨頭,能出得起這般價格的人,只怕不多。”
御非恨道:“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借魔教之手加害桃源谷。”
白妗妗凜然道:“此幕後之人暫且不論,魔教貪得無厭濫殺無辜才是罪魁禍首。我不信只憑血月區區一個女子,可敵過我四人聯手。”
我偷瞄了曲徵一眼,四人聯手,顯然是未將我二人算在內。我這點花拳繡腿,還不夠給血月塞牙縫,被無視是自然;他們不知曲徵的手段,只當他不過入瞿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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