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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方才是衝動了點,委實不該這般挑釁於他。但又覺得身後有曲徵這座靠山,便算御臨風武功再好,還不是在密道中被這貨一把就推倒了。說起玩陰的,自家未來夫君才是祖宗,別人那都是小麵點不夠看。
一切安頓妥當,我去俞家大門處尋慕秋,正巧烏珏到了,大喜之下三人寒暄了半天。我問及當日與血月交手的狀況,原來一見石門閉合,那血月便不再戀戰折返而去,二人只受了點輕傷,只是她露了半張臉出來,日後怕是個不小的禍端。
他亦問了我掉落瀑布之後的種種,言辭中頗有關懷之意,我心中溫暖,便將事情簡單說了。三人站在那裡說了這許久話,卻一直不見白妗妗,倒是有些奇怪。
烏珏風塵僕僕,滿臉疲憊之色,看得出對御非的死極為傷懷,他只說白妗妗有事要晚些才到,我與慕秋交換了眼神,均知對方心下有惑,黑白無常客夫妻二人從來出雙入對焦不離孟,如今只他一人頗為反常,但長輩的事情,又不好出言去詢,只得作罷。
當晚很是熱鬧,明日便是武湖盛會,俞家弟子連夜佈置場地,各大派都派遣人手前去幫忙。我趁機給自己補給了一瓶花生露,在她俞家二小姐的地盤,還得防著她派別人來做掉我,是以我哪都不敢去,老老實實的跟在曲徵或晉安顏身畔,有一點聲音都嚇一跳。
這一晚安安穩穩混到臨近安歇時分,果然便出了岔子,有個瞿門的弟子來報,說是瞿門主要見我,瞿簡這老頭兒一路都沒怎麼搭理我,怎麼偏偏選了現在?我心中覺著不妙,便眼巴巴的瞧著曲徵。
他彎起一個笑:“好吧,我同你一起去。”
……曲狐狸忒給面子,果真沒有白稀罕你!
我帶了靠山來,敲門的時候腰板筆直,進去的步伐也十分有底氣,然在瞧見屋中不但有瞿簡還有蘇灼灼的時候,心中隱約猜到了是甚麼事,頓覺有些腎疼。
瞿簡臉拉得老長,我默默慶幸拉曲徵來墊背果然是對的。蘇灼灼在桌畔擺了個凳子,對我身後柔聲道:“公子,坐罷。”
我已然習慣被無視了,便也不覺有甚。曲徵卻沒有動作,微微一笑:“多謝師姐,不知師父找百萬有何要事。”
“你不知?”瞿簡冷道:“你倒是問問你帶回來的未婚妻,她對俞兮俞姑娘做下了何種好事!”
我在心中默默扶額,來了來了,蘇灼灼這貨,今早瞧見我用花生駭跑了俞兮,定然要在瞿簡面前告我一狀,只是其中緣故牽扯甚多,甚麼能說甚麼不能說,我心中亦是沒底。
“俞姑娘?”曲徵絲毫不動聲色,只是淡淡道:“百萬與俞姑娘相交甚少,怎會對她如何。”
我轉了目光,便撞見他極其迅速的一瞥,心中登時了悟。曲狐狸這傢伙,大約一早便猜到瞿簡為何叫我來,怕我應付不過,是以才這般痛快的跟來與我隨機應變。
“那日阿兮抱病匆匆趕回俞家,我便覺得蹊蹺……”蘇灼灼憤怒的瞧著我:“金甚好你既知阿兮有那層忌諱,竟還做得那般過分,你……你不知稍一不慎便會讓她送了性命麼?”
我垂了眼睫似是在考量,卻偷偷向曲徵瞧去,他狀似無意的回過頭,目光微微流轉,不易察覺的彎了下嘴角。我怔了怔,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俞兮害我這檔事,牽扯瞿門與俞家的關係,他是不便說出口的。而我說的話,瞿簡與蘇灼灼只怕不會相信,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這些心思不過轉瞬,我頓了頓抬起頭,向蘇灼灼淡淡一笑:“一把花生過分麼?我只怕她送不了性命。”
蘇灼灼怒極,正欲說甚麼,我飛快打斷她道:“俞兮害我三次,一次密道落下石門,一次害我掉下瀑布,最後一次便是河邊小樹林,她欲將我一掌打死……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花生,我還嫌自己仁慈了些。”
“一派胡言。”蘇灼灼冷道,瞿簡忽然端起茶杯,肅道:“俞家乃武林正宗,俞姑娘出身俠義之門,只你一面之詞便說她做下這些惡事,又有何憑證?”
憑證很簡單,問曲狐狸啊!我心中默默咆哮一句,然他已經說了自己不知情,此時再說出來便是將他賣了,方才他瞧我那一眼,亦有些暗示的意味,大約是要我靠自己了。
靠自己便靠自己……我心中有了計較,隱隱彎起一個笑。
你既信我,我又豈會讓你失望。
“蘇姑娘可還記得,在臨遠城之時,俞兮曾見過曲徵一面,不過那時你我喬裝,她更以為曲徵只是瑾瑜公子。”我緩緩道:“後桃源谷大婚,她與你同接曲徵馬車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