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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琛登時默了,過了一會,微微嘆氣笑道:“大約……因為你我都是痴人罷。”
“痴人……”蘇灼灼輕輕呢喃,似是轉過了身去。俞琛復又道:“你一日放不下曲徵,我亦是一日放不下你,大家……便看誰耗得過誰罷。”
他語畢,轉身竟出來了。我立時站得筆直做出一副“我剛來甚麼都沒聽見”的情狀,俞琛只抬目瞧了我一眼,道了聲“金姑娘”,便快步去了。
我撓撓頭,便見蘇灼灼站在她香閨門口,冷冷瞧著我:“你來幹甚麼?”
聽了一出八卦,險些都忘了自己是來幹甚麼了。我走到院中的石桌那裡,將食盒擺好,把甜菱膏拿出來,置於正中。
“金甚好。”蘇灼灼走近了,面上滿是嘲色:“你又玩甚花樣——”
“你別多心,又不是給你的。”我瞧了她一眼,淡道:“多做了一碗,好歹相識一場,便權作送軒葉的生辰賀禮。”
送給與我日日拌嘴,卻率真狡黠的軒葉。
那個被蘇灼灼隱藏在心底再也不會回來的軒葉。
蘇灼灼似是愣了一瞬。
其實我當真全懂,她對外的冷豔矜持,對曲徵的痴纏任性,對我的橫蠻無禮,不過全因偏執的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我又何嘗不是一樣。
所以瞧見她傷至深絕的眼淚,竟會覺得與我那般相似,容顏身份天壤之別又怎樣,都是愛而不得的可憐人,我唯一的優勢,不過是陰差陽錯做了曲徵的未婚妻。可在他眼裡,我與蘇灼灼,又究竟有甚分別?
她眼中翻起洶湧莫名的情緒,我頓了頓,微微嘆了一聲道:“願她還能……如從前那般快活罷。”
☆、34章
瞿門經過數日整頓;終要趕赴俞家了。
永南距崇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一條官道貫穿途經六個城鎮,是以此次路途算得比較輕鬆;不用露宿野外亦不用帶著緩慢的馬車,人人一個包裹一匹壯馬;中途在客棧落腳便好。
這次有瞿簡坐鎮,想必路上亦不會出甚麼亂子。同行之人有俞琛、晉安顏及幾個相熟的門派。伙房的姑娘們捨不得我;將我的包裹塞得鼓鼓囊囊全是吃食;揹著甚費勁兒。但思及其他人全無我這等待遇;又不禁心上暖洋洋。
曲徵騎馬在一眾中;仍有一番木秀於林的風致。我瞧了半晌發現端倪,瞿門以芳華劍法獨步天下;從大師兄杜彥到小師妹蘇灼灼均帶著劍,只有曲徵渾身上下沒有半個兵器,難道是入門時間短還未學?
然在我寥寥數次見他顯露武功的時段裡,印象最深的除了那震退大蟲驚天動地的一掌,還真沒發現他用過甚麼兵器。按理說瞿簡這般看重他,應該傾囊相授才是。我想了一會就覺頭大,操心曲狐狸的事情,我當真是忒閒了。
一路緊慢交替趕路,大約疾奔一個時辰,便緩步半個時辰讓馬兒休息。我與晉安顏和一隊風雲莊的人吊在最後,說說笑笑品天賞景,沒有長輩看著倒也愜意。只是數次有關宋澗山的言語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去,堵在心裡有點憋悶。
意中人是冤枉的,可爹爹卻因自己而鑄下錯事死有餘辜,我若是她,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罷。
一日已跨兩個鎮子,傍晚臨近溪水整頓,再往前去便是第三個小鎮了,此時不宜再趕路,瞿簡吩咐了兩個下屬先行前去打探客棧,我瞧見曲徵身畔總有那麼幾個女人圍著轉,偏偏礙著其他派在場不好去擋桃花,忍不住心下鬱郁,蹲在溪邊恨恨的揪枯草。
蘇灼灼大約瞧那幾個女人亦不順眼,但她為了躲俞琛,只好跟在瞿簡身畔,同樣恨恨的瞧著曲徵的方向,臉拉的老長。
我正不爽著,便聽一個聲音在耳畔道:“別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身上揣了十壇老醋,這會兒全打翻啦。”
“阿顏你胡說甚麼。”我臉紅了紅,有那麼明顯咩?!
晉安顏笑嘻嘻的蹲在我身畔,自我認識她起,她都是一身素服形容悲慼,此時開朗起來,自有一股動人的靈秀。
“我哪裡胡說。”她壓低了聲音道:“百萬,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我與你這般好,瞧不出才是傻子。”
話到此處,再掩飾便有些矯情了。我垂下頭想說甚麼,卻莫名扭捏起來,只是燙著臉更加努力的揪枯草。
晉安顏亦不說話,便陪我蹲在那裡,兩個姑娘這般默不作聲的窩在一起,頗有些“我倆有秘密”的意味,是以旁邊的人都識相的走遠了些。我頓了頓,小聲道:“你……你千萬別告訴旁人。”
晉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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