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數人的鮮血,他的單刀在一次又一次地揮擊中變得鋒利,他曾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修羅王迦樓厄,但他最終成為了明尊。
他曾心存敬畏憐憫眾生,但他終於意識到,只有權利才是永恆。
他踏著森然白骨一路前行,哪怕前面是無盡的黑暗。神又如何?魔又如何?光明與黑暗本就只差一線,多少人在這一線之中困苦掙扎一生最後不得而終。他是明教的明尊,是教徒的慈父,他為他們提供信仰,他的心中已無信仰。
姜闕給的藥很快起了作用,強烈的藥效讓她幾乎窒了呼吸,她腦中幻想翻滾,如同滔天巨浪將她剎那淹沒。
她眼前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耳邊淒厲的風聲在山林中迴盪。殘月懸於天邊,深碧蒼翠的林木也被鍍上了一層銀色。
距離那個人離開已有半月,他卻依然沒有絲毫回來的跡象。
“又要被丟下了嗎?”女孩自嘲地自言自語,回望屋內那兩具已然腐爛過半的屍體。
他說過會想辦法救回叔叔嬸嬸,但是直到現在,都沒再見到他。
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丟下了她,只有叔叔嬸嬸和她相依為命。可就在半個月前,一夥強盜闖入了村子,她連最後的親人都已失去。流離動盪的亂世,本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那個人將她從刀下救出,帶她來到這裡,雖然不信他說的死而復生之語,可她還是選擇留在這兒等他。
她並沒看清那人的樣貌,只記得他挺拔的背影和詭異的身法,看在一個年僅十歲的女孩眼裡,高大宛如天神。
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
她從日出等到日落,從月明等至月暉,她終於相信,她又一次被丟下了。
她從尉犁一個人出發,走得腳都磨破,她不止一次聽到有人在唱誦讚歌:“名隨方土無量名,一切明性慈悲父……”那是她從來沒有接觸到的世界,她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做明教。
雪域崑崙,她跋涉而上。十歲的幼童就這樣昏倒在山路上,所幸被明教教徒所救,送入神女宮。
她叫阿絮,命薄如飛絮。
但她終於成為了聖女,她是聖女訴河。
作者有話要說:
☆、劍拔
空曠的聖殿,玉柱林立兩側。巨大的穹頂雕金飾碧,殿中高大的王座之上,坐著同他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桀驁不馴,狂傲不羈的眼神一如當年。
只一眼,他便認出了那人是誰。
“姜逸……”白衣祭祀低撥出聲,甫一開口又住了嘴。那個人……已經不是姜逸了。他一襲黑色長袍高高在上,繁複的明黃色花紋在衣袖與胸襟之處蔓延,他筆直地坐在那裡俯視整個大殿,如同俯視著芸芸眾生的天神。
一別十年,那個少年已然實現了心中所想,他已不再是姜逸。
“明尊迦樓厄,竟然真的是你。”年輕的白衣男子臉上浮現出瞭然的笑意,似乎一切已在預料之中。
他說過他的夢想在西域明教,那麼以他的野心,必定不會滿足於僅做其中的一名教徒。他認定他的野心就像蒼穹中展開巨翅的老鷹,用尖銳的利爪撕開前路的黑暗,任何阻止他的人事都終將在黑暗中消散。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明尊迦樓厄,是沒有信仰的。
他不懼失敗和死亡,在走出姜族的那一刻他就拋棄了信仰,因為他必將強大到不需要信仰。
迦樓厄看到姜闕出現在聖殿之中也只有短暫的驚異,很快又神色如常。
“別來無恙,我的好朋友。”王座上的明尊一樣微笑,他從玉階之上緩步而下,“這還要多謝你當年大義滅親,不徇私情,將我逐出姜族。不然,我哪裡會有今天?”
他看到姜闕臉色微變,笑得更是開心:“不過我依然會遵守當日的承諾,明教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他記得自己當日走出蒼山,薄霧層層漫在眼前,初升的朝陽凝滯在天邊,金色的鱗光刺穿雲層,一點點映在他的臉上。姜闕站在對面,但是他卻不想再看他一眼。那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推心置腹,願為之生死,卻親自下令將他逐出姜族,永世不得重回故土。
“我當初也只是按照族規辦事……”
“哈,族規?”迦樓厄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道,“你所謂的族規,也不過就是一群迂腐的老頭子不知道在哪一年裡立下的規矩,我以為像你這般超脫世俗的人是不會理會的。可是我錯了,你其實始終和那些愚蠢的長者一樣,頑固自大!”
“你口中的迂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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