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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盛況於我並不陌生,從出生那刻起,我已理所當然擁有,然而這次胸中快意卻勝過以往所有——這一次,我是憑藉自身贏得這無上榮耀,而不是憑藉他人給予的身份。
我緩緩走了出去,院子裡的積雪原已被下人掃了去,然而許是走廊下石階上有殘留的凍雪,我一不留神腳下一滑,禁不住低呼了聲,身子便向前傾去。
“王妃!”妝晨與繡夜齊聲驚呼,待要伸手拉我,卻是遠水難救近火。
“王妃小心!”
那穆昌見我摔倒,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穩穩地便托住了我。我扶著他的胳膊站穩身子,驚魂未定,眼見妝晨、繡夜二人忙忙地跑到我身邊,伸手扶過我去,低低喚了聲:“王妃受驚了。”
我一手撫胸,這才稍稍寧定。無聲瞧了那穆昌一眼,他忙撤開了手去,扭頭便大聲道:“馬上去查清楚是哪個作死的下賤東西負責打理娘娘這園子的,重責五十!”
“是!”一名隨從答應著便要出去。
“且慢。”我心中不禁微微冷笑,果然宰相家奴七品官,這小小一個總管氣勢倒真是十足,儼然都能動用私刑,操縱人命了!這一著明著是給我樹威,暗著卻是拿著我的名頭做文章,卻不知要做給誰看呢!
“娘娘有何吩咐?”他笑得極是諂媚。
我也不惱,這些府裡的人一貫跟紅踩白,沒個好心氣兒,嘴臉自然不堪。我笑道:“這寒冬臘月的,穆總管好大的火氣。”
他忙拜道:“娘娘息怒,這些狗奴才們平日裡一貫懶惰,別的也便算了,今日竟險些害娘娘滑倒,娘娘千金之體豈能出此紕漏?要是王爺知道了,小人便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剛才驚嚇之下額頭上出了薄薄一層細汗,此時受冷風一吹,登時便覺澀澀的冷。我沒開口,只淡淡扭了臉去,妝晨忙執起帕子在我額上輕輕擦拭,瞧也不瞧那穆昌一眼,道:“穆總管身為王府的主事,這一應瑣事不問大小,自當全是由總管負責的罷?”
“這個自然。”穆昌道,“因此小人才要下令徹查清楚,殺一儆百,以免下次再有類似情況發生,惹娘娘不快。”
妝晨笑道:“什麼殺不殺的,咱們娘娘一貫大人大量,怎會計較如此小事?穆總管可是多心了。”
穆昌道:“娘娘不追究,那是娘娘的慈悲。只是小人卻不能眼看著有人欺心犯上,置娘娘安危於不顧。”
一番話說得漂亮至極,若不是懶與他計較,我幾乎要擊節而讚了。扶著妝晨的手臂向肩輿走去,我幽幽道:“總管執意如此自清,本宮若再堅持反倒顯得矯情,倒不如總管胸懷坦蕩了。也罷,少不得只好成全總管了。妝晨。”
妝晨點頭,笑道:“穆總管自去王爺那裡領罪去罷,咱們娘娘定會替你說情便是。”
“什麼?!”那穆昌驚道,忙陪了笑臉湊到我跟前,“小人愚鈍,不知小人何罪之有?請娘娘明示。”
我已步上了肩輿,聞言泠然道:“怎麼總管才剛說過的話,轉眼便忘了,還要本宮提點不成?”
妝晨道:“府中大小事務皆是由總管負責,總管要徹查,要殺一儆百,自然該當由自身查起,這才彰顯總管你大義無私,誠心為咱們娘娘著想呢。”
“這……”那穆昌被妝晨一番話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囁嚅著只說不出話來。饒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他竟生生地出了一頭大汗。“娘娘,小人、小人知錯,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我擺了擺手,肩輿緩緩抬了起來,妝晨與繡夜一人一邊,扶著肩輿牢牢地護持住了我。我輕笑道:“妝晨,你便愛說笑,看驚著總管的。”
妝晨抿嘴一笑,低了臉去權當知錯。這一來那穆昌卻驚得更厲害了,我愈是溫言軟語,他便愈是擔憂我挾私報復,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我眼見如此,心中暗暗思量,初來府中那些時日他雖對我並不上心,卻也不曾為難與我,可今日如此討好獻媚,此番又驚成如此形狀,恐怕確是有虧心之事。那杳娘為難作踐於我,若沒他這個大總管暗中支援,光憑几個小廝怎能成了氣候?他定躲不了干係。
這樣想著,我心中反愈發寧定了起來。這樣沒骨氣的人,不過是牆頭草,哪邊風大往哪邊倒,實在不足為慮。今日這番教訓,想來以他慣常的敏銳嗅覺必定早已嗅出如今王府誰能說話,給他點教訓也便夠了,日後倒也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我於是笑道:“罷了罷了,不過一場意外,看鬧得天翻地覆的,白白壞了本宮的心情。什麼領罪認罰的……穆總管適才救駕有功,本宮記著了,此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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